一大早,月輪就打扮一新,等待橫山直樹來接自己去艾琳的家。她稍稍有些忐忑不安,畢竟這麼重要的事情降臨到她的頭上,她還是不免有些慌亂。她隻怕因為自己的年少,而不能得到別人的信任。
橫山直樹不肯親自來到月輪的家裏,隻派了他的司機來請月輪。橫山的警惕性非常強,自從那次張嘯林差點被槍擊之後,上海灘有頭臉的人物幾乎人人自危起來。月輪的家近在眼前,可是橫山不肯下車來踏進月輪的家門。
本來月輪就知道橫山對自己的企圖,自己也並非愛著橫山,所以橫山愛進不進,對月輪不影響。月輪跟著司機走出門去,進到橫山的車裏,車子載著他們一路來到法租界的張嘯林的家。
張嘯林的家裏簡直大變樣,不僅門口多安排了五個保安,而且院子的牆上都扯滿了電線。
“那院子的牆上是什麼東西?”月輪問橫山。
“那些麼,當然是電網,一直通著電的。”橫山回答說。
“這麼恐怖!是在防著誰呢?”月輪明知故問。
“防暗殺呀!自從那次張嘯林差點在馬上上被槍殺,他回到家之後,馬上就弄好了這些電網。”
橫山說道。
“這麼嚴密的電網……幸好我們沒有采取任何行動,這個家還真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月輪心裏想,她萬萬不敢說出口,這是她的潛意識能夠控製的,做這些若沒有良好的心理素質,是肯定不能勝任的。
進門之前,先由一個保安上前來要搜身。“橫山先生是不用搜的,可是這位姑娘,按照規定是要搜身的。”一個保安說道。
這引起了橫山的極大不滿:“難道我帶來的人也要被懷疑嗎?這和懷疑我本人有什麼區別?人家一個姑娘家,怎麼能隨便讓人搜身呢?真是太不給我麵子!叫你家張爺出來見我!”橫山假裝發怒。
保安不敢造次,他不敢貿然放沒有經過搜身的人進去,又不敢得罪橫山,隻好先讓橫山和月輪在門口等待,他先進門通報。
不多一會兒,隻見保安帶著一個身材魁梧健碩的人走了出來。這個人一米八的個頭,黝黑的麵龐,走起路來虎虎生風然而卻不乏靈活和機警。
“喏——這個人就是張嘯林的貼身保鏢林懷民。”橫山告訴月輪說,他對月輪是一副溫柔的樣子,然而說完話之後,卻拿出一臉的不高興來麵對著保安和保鏢們。
月輪心裏早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然而確定他就是那個林懷民之後,仍然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這個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笑容不多,是不是很容易被說服呢?月輪心裏想著。
“橫山先生,月輪小姐,你們請進吧,門口保安有眼不識泰山,不知貴客大駕光臨,請你們不要放在心上。我家張老爺讓我先給你們賠罪,得罪了!”說罷,林懷民鞠一躬,張開右手做一個“請”的手勢。
張嘯林、艾琳和艾琳的媽媽早就在家裏等了,可見他們一家人對橫山的重視程度。橫山早就告訴過月輪,沒有他,很可能張嘯林的“省長”官位要保不住,他哪有敢怠慢的道理?
月輪和艾琳來一個大大的擁抱:“今天可是專程來看你的!聽說你病了,我和麗麗急得什麼似的!好不容易才能來看你一回!”
艾琳有苦說不出,又不能直接說她怕外麵的局勢,隻好順勢說道:“我隻是太累了,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想好好休息一下嘛。”
月輪和艾琳本想好好瘋玩一下,說說這些天發生的好玩的事情。若沒有家長在旁邊,她們說不定早就滾在沙發上,大聲瘋笑起來,可是家長都在旁邊,她們哪敢造次,本本分分地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