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做好了,法陣也布下了,羅節開始進行血魔祭煉,他親手殺死了那些嬰兒和童男童女,羅節告訴自己他沒有錯,他是為了救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一遍一遍的告訴著自己,一遍一遍的麻醉自己,直到殺死最後一個孩子。
羅節登上了主祭壇,他把自己的妻子設為了主祭者,他不是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但為了妻子和尚未出世的孩子,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就讓一切罪由我背負,上天,就寬恕我的妻子和孩子吧!這是他在血魔祭煉開始之前的最後念頭。
當血魔祭煉進行到一半,隨著血魔之力的作用,羅節的妻子結束了長達近八個月的暈迷,終於清醒了過來。
羅節的妻子在得知丈夫這八個月來所做的一切,除了流淚便是讓羅節收手,趁著一切都還不算太遲的情況下,不要鑄成天大的罪孽。
羅節無法理解自己的妻子為什麼要自己收手,快瘋了的他早已經近乎沒有了理智,隻想完成支撐自己這八個月以來的信念,就在羅節轉身想要繼續血魔祭煉的進程時,一把匕首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腹部。
劇烈的疼痛打斷了羅節關於血魔祭煉的動作,同時也喚醒了羅節原本已經快要迷失的理智,他慢慢的跪坐了下來,抱著嘴裏一直念著對不起的妻子,取出了書簡記錄下了這一切的經過,留給發現他們的人予事實的真相,並乞求發現他們的人能隨便把他們安葬。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隻是可憐了那尚未出世的孩子……孩子?!”說到這裏,林平猛得看看那一堆枯骨,怎麼也看不出有一絲嬰兒骸骨的存在。
“該死!”身後傳來的風嘯聲令林平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本能的把手上一直拍看的劍氣符激發甩向身後,然後整個人順勢往前翻滾,在連續碾碎數具骸骨後,滾落三層祭壇落地麵上。
來不及緩解因為連續從三層祭壇滾落和碾碎數具骸骨時所造成的創傷,林平一手提著下品法劍看向祭壇處做防備狀,另一手摸向腰間,想要拔出之前插在腰道上的鵝毛扇法器,卻在一陣摸索中什麼都沒有。
“真是屋漏偏逢連時雨啊!”這時提著下品法劍的林平已經看清了剛才偷襲自己,此刻正飄浮在祭壇上的東西,以及落在第二層祭壇的那把鵝毛扇法器,這種場景下,現在的林平也就隻有哀歎了。
此刻正飄浮在主祭壇上的是一個看起來白白胖胖的小嬰孩,除了一雙赤紅色的雙眼和四根猙獰的獠牙之外,看起來便跟尋常人家的新生嬰兒並無兩樣,但便是這種並無兩樣的情況,才更令林平為之毛骨悚然。
如今飄浮主祭壇上嬰孩正繞著那堆骸骨嗚嗚叫著,不時會靠近觸碰那些骨頭,看上去似乎很是傷心的樣子,過了一會兒,那嬰孩慢慢的再次飄到高處,隻是它再也沒有看向那堆骸骨,而是死死的盯著祭壇下方的林平,原本血紅的雙目變得更加駭人。
“果然被恨上了!”林平自嘲道,趁著之前嬰兒繞著骸骨似是悲傷的時候,林平已經從掌門戒指中取出所有的符咒,做著最後拚死一搏的準備。
“嚶!”一聲淒厲的嬰啼聲之後,那飄浮在主祭壇上空的嬰孩帶著風嘯聲直撲林平而來。
一個狼狽的驢打滾,林平躲過了嬰孩的俯衝空視,但不知道那嬰孩的具體情況,林平實在沒有那個膽量跟它以傷換傷,萬一這家夥身上帶有它母親那種劇毒,那被抓一下還不得他母親的掛啊!
一擊不中,嬰孩再次飄到高空處,然後又是帶著風嘯俯衝向林平。
再一次靠著驢打滾躲過的林平,發現嬰孩除了高度和速度略有不同外,好像和上次比並沒有差別,難道這家夥隻會一招鮮?
就在林平看到嬰孩再次飄到高空處,以為又是一次俯衝空襲時,一顆黑色的光球從嬰孩的口中噴吐而出,以非常高的速度射向林平。
“該死!”這已經是不知第幾次喊到該死了,林平連忙往自己身上拍上一道已激發的神行符,然後近乎本能的使用了另一套師門流傳的秘決殘卷《咫尺天涯掌》中的一式步法來。
借著神行符和《咫尺天涯掌》中的一式步法的共同發力,林平勉強在分毫之間躲開了黑色光球,身形出現在遠離祭壇的一棵邊上,靠著槐樹的樹幹呼呼的喘著大氣,而原本林平所站的地方已經被那黑色光球無聲無息間消融出了一個直徑兩丈深至少七尺的大坑來。
“你幹叭嗲的,居然還會耍詐,幸虧哥們我練過,要不然還不得栽了?”林平喘均了氣後,後怕的嘀咕道。
而那嬰孩不知是因為沒想到林平居然能躲得開太受打擊,還是因為之前那顆黑色光球太消耗體力的緣故,現在還飄在之前的那個地方,除了死盯著林平外便再無其他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