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初夢如玉(1 / 2)

在將軍府的小偏院的花園亭子裏,有一個年紀約莫在25歲上下的婦人,身穿水綠色的苧蘿紗製成的留仙裙,上麵穿的是白色的碧螺襦,外麵罩著一件棕色的褙子。那婦人正在那裏繡花兒。她身旁是一個頭上梳著兩環丫髻,穿了一身紅色衣裳的小女孩兒,那女孩兒也在那兒繡花兒。

這二位不是別人,正是大將軍禹誌高的愛妾胡氏和自己的寶貝女兒禹箏。

“娘親。您看我的這個花兒繡得可好?”禹箏問道。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胡氏一臉正色地對禹箏說道,“你不可以叫我作‘娘親’,你隻能叫我作‘姨娘’。你的母親叫‘冷慧麗’,是吏部尚書家裏的二姑奶奶。懂了嗎?”

“諾!”禹箏聽了胡氏剛才的那一番話,囁喏地點了點頭。稍後,她又故作輕快地對胡氏說道:“姨娘。您來看看,我這花兒繡得可是進步了?”

胡氏將禹箏手裏的花樣拿了過來,端詳了一番,對禹箏說道:“嗯。果然比先前進益了許多。繼續努力!啊!”

聽了娘親的讚許,禹箏心裏很是開心。但是,她小小年紀卻搞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娘親,她不可以喊“娘親”,卻要對著一個一天到晚對自己板著個臉的徐娘半老叫“母親”。這一點,禹箏她現在僅僅隻有5歲的年紀是弄不清楚的。但是,禹箏是個聽話的乖乖女,既然娘親讓自己這樣叫,她也就隻能這樣叫了。

“姨娘。我好喜歡您的‘鳳舞蝶飛’。您可以教我嗎?”禹箏問胡氏道。

“好啊。我們明天就開始練習‘鳳舞蝶飛’這個舞蹈。好嗎?”胡氏溫柔地對她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是明天?為什麼不能今天就開始?”禹箏倔強著。

“好!好!好!今天,就今天。”胡氏實在是拗不過女兒,便將手裏的花樣子放下,帶著禹箏到花園裏練習“鳳舞蝶飛”這個舞蹈。

練了一會子之後,一個年紀大概在八、九歲左右的小男孩兒走了過來。

“來。你陪我玩兒‘騎馬打仗’!”那男孩兒來到胡氏和禹箏跟前,拉住禹箏強行就拽。

這個男孩兒不是旁人,就是禹箏同父異母的兄長——禹元孝。他比禹箏大3歲,是禹箏的嫡母冷氏所生。

“不。”那禹箏把小手從哥哥禹元孝的手中掙脫開來,然後躲到胡氏的身後,用兩隻小手環抱著胡氏的大腿,把整個身子都藏到胡氏的身子後麵,隻露出來一個小腦袋。

“不!我不要陪你玩兒什麼‘騎馬打仗’。上回,我和你玩兒,你就把我按在地上當馬騎。我再也不要和你一起玩兒了。”禹箏口齒清晰地對禹元孝說道。

“把你當馬騎又怎麼樣?那是本少爺看得起你。你別給臉不要臉!你和你娘都一樣,都是賤貨!”說著,禹元孝一麵用手指著胡氏,一麵高聲罵道:“你是個賤貨!騷貨!你生的丫頭片子也是個野種!”

“孝兒。”聽了這一番話,胡氏受不了啦。自己受再大的委屈都可以忍受,可禹箏是自己的命根子,是寶貝兒,怎麼能夠受這樣的侮辱。更何況,這侮辱不是來自別人,而是她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哥哥啊。

“孝兒。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自己的妹妹呢?”胡氏質問道。

“她?”禹元孝手指著禹箏,“她算什麼我‘妹妹’?我娘親是吏部尚書家的二小姐,她娘隻不過是個‘舞姬’。雖說是皇帝賜給我父親的,可歸根結底還是個‘舞姬’。”然後,他又用手指著禹箏罵道:“野種!騷貨生的野種!”

“你才是‘野種’!你娘才是‘騷貨’!”見娘親受委屈了,禹箏開始和禹元孝拌起嘴來。

於是,這兩個孩子就動起手來。胡氏在一旁怎麼勸也勸不住。

就在這時,早有下人把此事報告給了冷氏。冷氏忙命人將他三人帶到自己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