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積雪已清掃幹淨,天氣寒冷,路上行人稀少,兩人縱馬狂奔,不分先後的跑出了城。城外的積雪很深,馬蹄濺得積雪四落,一路疾馳,他們到了蘇城的西郊。
一大片梅林,遙遙看不到邊際,白雪皚皚,梅花傲然綻放,冷冽的北風中帶著淡淡的清香。
“候爺,你覺得這裏的風光如何?”沐月夕輕笑著問道。
“群花冷未吐,夜來梅枝繁。”淳於容翻身下馬,走到沐月夕的馬邊,將手伸給她,唇角彎著好看的弧度,眼中滿是笑意,“夕兒,梅已尋到,我們該踏雪探幽。”
沐月夕嫣然一笑,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跳下馬來,隨他向林中走去。
林中紅梅開得茂盛而恣意,點點白雪,映著嫩黃的花rui,鮮紅的花瓣,更顯的晶瑩剔透。四周寂靜無聲,隻有兩人的靴子踩在雪地上發出的輕微咯吱聲。
走到林中深處,淳於容停下腳步,低頭看著身旁與他十指相握的沐月夕,唇邊露出柔和的微笑,手輕輕一帶,將她拉入懷中,俯身吻上她嬌嫩的紅唇,恣意品嚐她口中的香甜。
沐月夕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唇齒相依的親昵,隻是今日淳於容的吻多了幾分霸道和掠奪,舌尖靈活地深入,不留一絲餘地,讓她幾乎無法喘息,大腦嚴重缺氧。
沐月夕被吻的實在是受不了,使盡全身力氣推開他,大口地喘著氣,總算能呼吸到新鮮空氣。
多日不見,相思成災,如今佳人近在咫尺,淳於容那裏肯放手,伸手又將她攬入懷中,俯身而下,聞到她發梢淡淡的香氣,心神俱醉。
沐月夕卻以為他還要繼續,嚇了一跳,她可不想被他吻得窒息而亡,忙用手掩住他的嘴,“你先讓我休息一下。”
淳於容握住她的手,清亮的墨瞳帶著淺淺的笑意,“好,我們休息一下再繼續。”
沐月夕聽出他語氣裏的戲謔,臉一紅,嬌羞地舉起拳打他。淳於容接住她揮來的小拳頭,輕笑出聲,將她的兩隻手帶到他的腰間,讓她摟著他。
沐月夕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沉穩而有力的心跳聲,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茱萸香,靜靜地笑。良久沉默後,沐月夕將心中盤桓許久的問題問出了來,“候爺,為什麼是我?”
淳於容薄唇勾起一道好看的弧線,“夕兒,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哪裏遇見的?”
“是在花朝宮的桃花湖邊。”沐月夕頭往後揚,看著他,眸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你不要告訴我,你對我一見鍾情,那我可不信。”
“沒有,那時候我隻覺得你很特別,後來才慢慢的喜歡上你。”淳於容實話實說,他性格清冷,並不是那麼容易對人動情。
“有什麼特別的,我又不比別人多長一隻眼。”沐月夕明白他的意思,卻還是故意拿話來堵他。
“你要是比別人多長一隻眼,那就不是特別,那是奇怪。”淳於容忍笑道。
沐月夕轉身離開淳於容的懷抱,嗔怪地罵道:“你討厭。”
“你就是討厭我,我也要纏著你,今生今世,乃至生生世世,你都隻能是我的。”淳於容霸道地把她重新擁進懷中。
“好個霸道的候爺,我今生今世是許了你,可來生的事,那可就還不好說了哦。”沐月夕挑眉輕笑,原來溫潤如玉的他,也可以這樣的霸道,心中歡喜,可還是要故意出言氣他。
“你的來生也是我的,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淳於容低頭再次吻住她的紅唇,再一次把她吻得昏頭轉向,呼吸困難,他用吻來證明,他對她的占有欲。
一記纏綿的吻結束,淳於容似意猶未盡,緊緊地抱著沐月夕的纖腰不鬆手,“夕兒,告訴我,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沐月夕伸手撫摸著他俊美的臉,悠悠道:“候爺,若是以後,你發現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並沒什麼特別的時候,可別後悔對我許下這生生世世的承諾。”
“容絕不後悔。”淳於容低頭望進沐月夕的眸中,在幽深的雙眸中有一個小小的他,四目相對,神魂激蕩,“宜言飲酒,與之偕老。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沐月夕眉眼彎彎地笑,將後一段吟了出來,“知子之來之,雜佩以贈之。知子之順之,雜佩以問之。知子之好之,雜佩以報之。”
淳於容滿意了,神精氣爽,眉飛色舞,臉上綻開愉悅的笑容,牽起她的小手在林中繼續踏雪而行。
嚴凝天氣,近臘時節,寒梅暗綻疏枝。火紅瓊苞,幽香淺淺,雪中傲霜風韻。淳於容拿出玉簫,《梅花三弄》悠揚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