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二十年不曾打仗,但沐家軍的威名猶在,曾有人言道:攄山易,攄沐家軍難。城防軍、禁衛軍早就膽怯,現聽沐老太爺這麼一喊,保命要緊,有幾人立刻拋下手中的兵器,蹲在地上投降。有人領頭,自有人跟隨,隻聽到兵器墜地的聲音不時響起,投降的人越來越多。
“全是些無膽鼠類。”程子悅冷笑,眸中精光閃過,腳尖一點,施展輕功,從眾人頭上掠過,直奔沐月夕而去。
“夕兒小心!”距離太遠,眾人救援不及,大聲疾呼,希望沐月夕能夠防範。可是沐月夕不會武功,就算他們提前預警,她也避不開,剛剛推開徐氏,一把寒氣逼人的匕首已然狠狠抵在她的脖頸處。
“小夕兒,好久不見。”程子悅在沐月夕耳邊低聲道。
沐月夕不屑地冷哼一聲。
“程子悅,你想怎麼樣?”淳於容眼中滿是焦灼隱忍之色,擔憂地看著被程子悅挾持在手的沐月夕。
“牽一匹快馬過來,等我安全了,我自然會放了她。”程子悅手中的匕首動了動,沐月夕的頭被迫向後仰,“否則的話,我就玉石俱焚,現在就割破她的咽喉。”
沐老太爺微眯起雙眸,吩咐身邊的鐵騎兵,“去牽匹快馬過來。”
鐵騎兵將馬匹牽了過來。
沐老太爺道:“悅王,馬已牽來了,希望你信守諾言放了我的孫女。”
“沐老爺子講信用,我程子悅必然言出必行,現在就請你吩咐這些鐵騎們全部向後退開十步。”程子悅提出第二個條件。
沐老爺沉聲道:“鐵騎軍聽令,向後退十步。”
鐵騎軍整齊劃一地向後退了十步。
“很好。”程子悅唇角輕揚,伸手一把勒住沐月夕的腰翻身上馬,“沐老爺子,隻要我平安無事的抵達十裏之外的十裏屯,我就會放人!”
程子悅挾持著沐月夕揚長而去,淳於容和沐毓正兄弟帶著五十名鐵騎衛追趕了過去。沐老太爺和沐晚謙等人則留下來處理餘下的事情。可一不可再,顯慶帝出手再次失敗,注定要失去他所擁有的權力。
程子悅帶著沐月夕騎馬來到了十裏屯,那裏停著一輛青油馬車,馬車邊站著兩個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漢,兩人見程子悅過來,迎上來行禮道:“公子。”
程子悅翻身下馬後,把沐月夕從馬上抱了下來。一個大漢翻身上馬,繼續朝前跑去。程子悅拖著她的手臂,往馬車走去。
沐月夕一驚,掙紮道:“程子悅,你要帶我去哪裏?你不講信用,你答應我爺爺,到了十裏屯就放人的。”
“隻有君子才一諾千金,小人是不用講信用的,而我就是一個十足的小人。”程子悅抱起沐月夕,將她抱上了車。另一個大漢充當車夫,馬車岔到另一條小徑上去了。
這個男人真是個無恥之徒,沐月夕氣得小臉扭曲變形,咬牙問道:“程子悅,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要娶你為妻。”程子悅從抽屜拿出易容用品,對鏡開始易容。
“我沒打算改嫁。”
“小夕兒,你已經落在我手上,你沒有選擇。”
沐月夕冷笑,摸了摸護身匕首,故意換話題轉移程子悅的注意力,“你為什麼要幫皇上對付沐家?”
“小夕兒,你剛剛看到了,我並沒有出手對付沐家,我隻是為了送我祖母的遺骸進皇陵,才幫他傳傳旨意,要不然,以我的武功,我要殺你爺爺和父親,易如反掌。”
“靈柩裏的人是你祖母,不是太後?”沐月夕驚訝地問道。
“皇帝佬兒是不會讓太後進皇陵的。”程子悅已經由一個妖孽男人變成了一個臉色蠟黃的中年男子。
“那太後的遺體呢?”
“不知道。或許被皇帝丟到那個亂葬崗去了。”程子悅湊到沐月夕麵前。
沐月夕知道他要幫她易容,撥出護身匕首,用刀尖對著自己的胸口,“程子悅,放我下車,否則你得到的隻會是一具屍體。”
程子悅皺眉,“你寧願死都不願跟我在一起?”
“是。”沐月夕直視他,眸中是不容忽視的決絕,鋒利的匕首已經刺破她的外衣。
“我在海外有一座海島,我是那裏的島主,你將會是那裏的島主夫人,島上鳥語花香,你一定會喜歡的。”程子悅柔聲道。
“和你在一起,縱是那裏美得象天堂,也如同地獄一般讓我厭惡。”沐月夕冷冷地道。
程子悅微眯雙眼,眸中閃著危險的寒光,“你若敢死了,我就把淳於容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