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洞下半部分已經被掩埋,而那水聲便是從裏麵傳出來的,隱隱約約還有陣陣風聲,在漆黑的環境裏如同萬千個嬰兒在哭泣一般,聽得讓人頭皮發麻。
此刻,七叔用手在泥土中刨了起來,看那神色凝重的樣子,似乎正在尋找著什麼東西,不消片刻,深褐色的泥土中出現了一個黑色的瓦罐,瓦罐上的紋路清晰可見,不過形狀卻很奇怪,呈方形狀,再加之上麵有七個直徑約莫三厘米的小孔,就跟生活中的骰子一模一樣。
我正想用手去摸,七叔一下子拍在了我的手上,說:“別亂摸,這玩意可摸不得。”
看著那奇怪的玩意,我心裏就納悶了,這時七叔從皮袋裏麵拿出那雙皮手套,戴在手上將那玩意拿了起來,他好像看見了寶貝似的上下細看,從他那表情可以看出,這玩意必定大有來頭。
果然不出所料,那如骰子般的瓦罐在七叔的手中忽然碎掉了,我嚇得差點跳了起來,而七叔則一臉驚訝的看著掉在地上的瓦罐碎片,上麵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看起來油油的,黏糊糊的如同油一般。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七叔歎道。
我剛想開口問他那是什麼,七叔卻從從袋子裏摸出火柴,扔在了那黏糊糊的東西上,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團東西竟然動了。
“動了……真的動了。”我吃驚的指著那玩意,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但那玩意的確是真真切切的動了。
“這玩意是佛流油,看起來就跟屍油差不多,但是它有一個很奇怪的特點,你瞧瞧這裏。”七叔用瓦罐碎片將那蠕動的東西給翻了過來,隻見在其腹部,真的有顆肉瘤,還有鼻子有眼,看起來真有點像佛頭。
我問:“七叔,這佛流油是幹啥的,咋就鑽那瓦罐子裏去了。”
七叔告訴我,佛流油是一種隻生長在極陰極煞之地,常用以製作屍蠱,將其寄生在人的體內,隻要一聽到寺廟的鍾聲,佛流油便會在人體內亂竄,從而死亡,等到人死後,屍蠱便會破體而出,並且其的體積會因為寄體的反複改變而變得越來越大。
當佛流油長到一定體積的時候,便會像毛毛蟲那樣結繭,傳說破體而出的時候,還會發出金色的光芒,而且軀體也會長出四肢,如果不注意還以為是個人,往往因為那樣,所以很多邪教,比如在清末盛極一時的紅蓮教,便用蛻變之後的佛流油冒充佛爺,騙了不少人,而在民國時期,很多人也都死在了這種邪術之下。
像這種屍蠱之術因為太過殘忍,且違背天倫,所以很多人都恨之入骨,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苗疆的巫蠱文化也麵臨著幾千年來最嚴峻的考驗,那時候的人們見到巫蠱師便打便殺,其屍蠱秘術在解放前就已經失傳了,而佛流油更是稀奇,縱然是巫蠱師的後人想要再現那種滅絕人寰的邪術,也是有心無力。
我看著那團黑乎乎的蠕蟲,再聽七叔那麼說,心裏就直起雞皮疙瘩,想要將其給砸死,但是七叔卻將那惡心的玩意裝進了早就準備好的玻璃瓶裏麵,然後對我說:“這地方不可久留,咱們還是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跟著七叔出了礦洞。
此刻已經差不多半夜了,經過一路的顛簸,還沒有真正的好好休息一下,此刻的我眼皮子感覺特別的重,真恨不得立馬倒在地上補充一下,但是七叔卻提醒我,在岔子山的晚上盡量不要在原地逗留太久。
一方麵,岔子山位居東南,呈雙虎盤踞之勢,山下便是亂葬崗子,陰氣極重,是典型的極陰極煞之地,也就間接的說明為何在礦洞之下會發現佛流油的蹤跡了,當然還有一點更匪夷所思的是,那亂葬崗子每到晚上便會有怪叫聲,甚至還有樂器的聲音。
按照迷信的說法就是鬧鬼,但是如果是盜墓的老手知道這事,必定會暗自欣喜,因為有種說法叫做“焚樂”,也就是說有些寶貝埋在地下久了,便會成精,然後發出怪聲,而這就說明亂葬崗下麵肯定有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