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表明,在爭奪身體的控製權上,蘇酥顯然還是鬥不過白龍的,但他一點也不沮喪,因為他感應到了那團虛影並不是真正的白龍,真正的白龍不過是腹部靠近腸子處一團鼓鼓的怪東西,從此現象判斷,白龍應該是離屎(死)不遠了。
“娘親,貓兒都幾天沒醒了,我去求爹爹救他!”白珊兒哭著說道,準備離開。
蘇柔拉住了白珊兒,說道:“哎,珊兒你還是別去了,除非動用本源之力,否則龍兒的傷無法救治!此刻大戰在即,你爹爹他情係白族,胸懷天下,斷不會為了私情去做這樣的事情的。”
白珊兒哭著說道:“這麼些年來,爹爹一直沒給過貓兒好臉色,也難怪他行事稍微偏激了點,這次他傷的這麼重,如果還想不到救治的辦法,恐怕,恐怕......”
白珊兒說著,哭地更厲害了。
蘇柔輕輕地拍著白珊兒的肩膀,望了望依然無法動彈的白龍,黯淡的眼眸中忽地閃過一絲決絕之色,然後,她那雙有些顫抖的雙手上便隱隱有了一股淡淡的青蒼色木靈之力縈繞其上。
“娘親,不要.......”
白珊兒看到那隱隱縈繞在娘親手上的靈力,阻止道。
她知道,那是她的本源之力,以她的修為,動用本源之力,很可能會容顏盡毀,立即老去,她那麼愛美,這樣豈不是要了她的命?更何況這幾日他動用了秘術,如如此施為,結果隻會更糟。
“噗......”蘇柔突然噴出了一口鮮血,身子一個踉蹌,幸得雙手撐住了床沿,這才沒有摔倒,雙手上那隱隱的青蒼色木靈之力也隨之隱去,她因為動用秘術,身體中的潛力幾乎已被抽幹,此時已不能將本源之力凝聚起來。
“上蒼啊,我兒白龍雖然忤逆,但那一切都是因為他染上的怪病,天道總會給人一線生機,但此刻你卻要將這最後的一線生機都奪走,為什麼,為什麼......”蘇柔泣不成聲,那順著臉頰滑落的淚反射著午後太陽黯淡的餘暉,顯得極為淒慘。
吱呀......
突然,房門被打開,一個男人出現在了門口之處,他一襲白衣,劍眉星目,氣宇軒昂。
“威哥......”看到這個男人出現在門口,蘇柔慌忙將自己藏在了白珊兒的背後,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銅鏡,對著鏡子快速整理起自己來。
她眼角的餘光悄悄地轉向了那個神一般的男人,不由生出了一絲希望,他此時出現在這裏,難道是來救龍兒的?
白威的眼神深邃,麵似寒冰。
但他眼中閃過的複雜神色,卻沒有逃過蘇柔的眼睛。
在蘇柔的記憶中,這個男人為白族嘔心瀝血,心智早已鍛煉地如鐵一般堅硬,除了有關乎白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之外,他的臉似乎永遠不會蛻下那一層萬年寒冰。
但為什麼此刻的他,卻劍眉微挑,星目中像是醞著一層薄薄的怒意呢?
順著白威的目光,蘇柔看到了那兩件靈力耗盡的白族至寶--玄坤寶榻和寒冰精魄,那兩件白族聖寶平日裏霞光豔豔,靈動非凡,此時卻黯淡地像是孤墳上那黑黢黢的蠢石。
玄坤寶榻和寒冰精魄為白族聖器,在每一次的大戰中,都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而自己卻將其偷來救治龍兒,此刻龍兒沒救活,聖器倒是給損壞了,白族沒了聖器,自然是很難抵擋林族的報複,到時候白族屍橫遍野,我豈不是成了罪人?
所以,威哥他是在責怪我和龍兒!
午後那稀疏而暗淡的陽光順著屋頂的空隙處跌落下來,落到空蕩蕩的屋內,也落到了蘇柔那一頭烏絲之上,摔成了無數細小的光點,也將那幾縷偷偷藏著的白發硬生生砸了出來。
她拚著巨大的消耗,不惜動用秘術,讓她在短短的幾日時間便已韶華逝,花容凋,為的隻是讓自己那可憐的兒醒轉過來,可她這幾日的努力不但完全無用,更是損壞了白族聖器,讓親者痛,仇者快,自己雖萬死又有何用?
珠淚順著順著蘇柔的臉頰劃落,此刻她眼中的光芒黯,鬢間的烏絲霜,整個人顯得突然有些蒼老起來,卻哪裏還有平日裏的傾城之姿?
“威哥,你怪我可以,但你不要怪罪龍兒,他後來的變化全是因為那怪病,你要諒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