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發現了身著破舊皮質盔甲的洛裏,也順著這個方向看到了麵帶慍色的精靈。
“看呐!那就是那些邪惡的精靈!你們看到他們的眼神了嗎?不滿和憤怒,他們為什麼要出現在我們的王國中?他們是來做什麼的?傳說,精靈要回到原大陸複仇。”牧師裝作好奇地向一個民眾問道,“難道他們要向我們複仇?”
這個民眾驚慌的搖搖頭,牧師卻緊緊抓著他不放,“他們會殺死你的妻子!”然後,牧師轉身抓住另外一個民眾,“他們會殺死你的兒子!”
接著,他指著遠一些的民眾,“還有你們!”
民眾們有一些騷亂,看著精靈們的眼神中開始充滿著怒火。
最後,牧師向精靈大喊道:“邪惡的精靈,我以女神之名問你們,你們來此究竟抱有何種目的?原大陸不是你們的,這裏也不歡迎你們,滾回你們的黑森林!陽光都不願照射的角落。”
牧師說完了上麵的話,氣氛立刻就緊張起來,原本正準備進入駐地的精靈們全都轉過身來。民眾則氣勢洶洶地與精靈對峙,卻沒有人敢上前。
“滾出去!肮髒的長耳驢!”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造成的結果就像一盆水被倒入了沸熱的油鍋。
“滾出去!這裏不屬於你們!”
“原大陸是我們的!”
“我會殺了你們!”
許多人咒罵著精靈,惡毒的語言是精靈們聞所未聞的;也有人向他們投擲石塊,精靈拚命閃躲,還是有好多受了傷;更瘋狂的人拿起了一些農具向精靈們衝了過來,洛裏看到精靈們的手已經緊緊地握住了腰間的彎刀。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又太過順理成章。洛裏發現牧師正麵帶笑意的看著他的傑作——精靈和平民的衝突。看來一切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洛裏想到。
這時,已經有人衝到精靈大隊的麵前了,高舉著一把鐵叉,對著一個精靈士兵狠狠地打了下去。他的後麵是更多的新月王國的市民。
“唰——”
鐵叉的柄被一把散發著光輝的銀劍斬成兩段,洛裏毫無征兆地擋在了那個精靈士兵麵前,化解了這次攻擊。沒有人看清他是怎麼出現的,除了那個精靈首領落日者。
“轟隆轟隆——”
洛裏一揮手,大地霎時隆起,變成一道土牆,將精靈和民眾分割開來。
“各位,請冷靜一下!”洛裏出現在土牆上,他大喊道,試圖將兩邊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我的兄弟姐妹們,你們還記得那場災難嗎?”洛裏略帶悲傷地說道,“‘神與英雄’之戰中,精靈也曾浴血奮戰,他們之中也有人無所畏懼,哪怕裹屍荒野。他們的國王——偉大的精靈王——哈德蘭迪陛下亦隕落於那場災難,他們所曆經的傷痛和苦難並不輸於我們。”
瓦恩注視著洛裏,想要重新認識這個將要與之奮戰的戰友。想起精靈王,不少精靈的眼眶中泛著淚光。諾亞民眾也安靜下來,那場突如其來的毀滅亦是他們無法忘懷的夢魘。
“是的,精靈們是來複仇的!”洛裏停頓了一下,他猛然回頭盯著牧師,犀利的目光讓牧師感覺有一把尖刀向他刺來。
“但是,不是對我們!而是害我們家破人亡,顛沛流離的奧利基斯!那個高高在上的神明!那個視我們如草芥的神明!”洛裏將手中的銀劍高舉,“我們也要複仇,向破壞神奧利基斯!複仇!”
“複仇!複仇!”一時間又群情激奮。
等到民眾稍微安靜了一些,洛裏又繼續說道:“這些精靈是從北方遠道而來,他們是來幫助我們的,是我們的戰友。對此,我,洛裏·聖心者,諾伊教會的騎士長,向他們的到來和援助表示敬意。”說著,洛裏遠遠地向瓦恩施了一個騎士禮,瓦恩則優雅的點頭回應。
“一周後,我們將一起遠渡大海,穿過迷霧,前往原大陸。身為一個光榮的諾亞人,你們難道不想向這些和我們一樣勇敢的精靈致以敬意嗎?”洛裏問道。
向精靈表示敬意?民眾們麵麵相覷,以便剛才被洛裏所感染,但是向精靈表示敬意他們可做不到。幾乎的諾亞人都認為他們高其他種族一等,即便是麵對哈利蘭。
“你們可以隨意對不還手的人舉起武器,卻不能向高尚的戰士表達敬意嗎?”洛裏以前為退,質問著眼前的這些人。
麵對質問,民眾中有不少人已經悄悄地離場。人就是這樣,無法坦然的承認自己的錯誤和軟弱,往往更傾向於選擇逃避。
不一會兒,駐地前就隻剩下幾個不知所措的人,洛裏記得他們就是剛才牧師演講的時候煽動人群的那幾個人。他們之所以不知所措,是因為他們的頭目——那個異端派的牧師早在洛裏化解紛爭的時候逃走了。
當然,洛裏在演講時,也沒有忘記關注始作俑者——牧師曾著人們離開時的混亂逃到駐地東麵的一條漆黑的小巷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