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錯本身就是相對的概念而不是絕對的,對和錯因為時間不同地域不同文化不同,就會產生截然不同的結果。
看到了海,夏雉很喜歡這裏的環境,想要在這裏長住一段時日,而餘甲因為祭刀和刀法到了一個關鍵地步也需要安頓下來,尋求突破。
“沒想到在這美景之下居然還有著一座寺廟,我聽聞齊北尚佛,寺廟也從不拒絕別人進入,遠遊之人常能尋到一片安身之所,不知道咱們有沒有這個幸運。”
兩人緊挨著上山,夏雉牽著小姑娘何心念,餘甲跟在後頭,這裏山勢很是平緩,若是春夏交際之時算得上郊遊出行的好去處。
站在寺院門前,抬頭望去牌匾上寫著‘德雲寺’三個大字,字跡是仿的前朝馬文鬆的馬體,瘦骨嶙峋就是馬體的概述,但此時與斑駁的陽光、和煦的風、古樸的寺院合在一起卻更顯靜謐。
山下的孩童在水中嬉鬧,書生帶著心儀的姑娘踏著鬆軟的沙灘相依相偎,更遠處數不盡的商船魚艇在此靠岸,又從這裏出發去尋找更大的寶藏。
也不知道夏雉這些天都看了些什麼書,一路上說的都是佛家的故事。
與之一牆相隔的寺院裏,兩個僧人並排坐在蒲團上表情很是痛苦,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瘦和尚“我好像聽到了敲門的聲音,胖子你去看看。”
胖和尚“你聽到了你去,我什麼都沒聽到。”
說話間胖和尚從胸與肚子肉交疊的縫隙中取出一個饅頭,趁瘦和尚不注意便咬了一口。
瘦和尚“那可能是我幻聽了,畢竟已經三個月沒人來上香了,我剛剛還聽到佛祖在給我講經,正講到佛祖以身噬虎的故事,然後我就餓了。“
“啊啊啊,死瘦子鬆開你的嘴”
“讓你藏吃的,我咬死你個混蛋!”
“裏麵有人嗎?”
嗯?
正在廝打的兩人同時停止,朝著屋外跑去。
??????
“看來是真的沒有人。”夏雉頗有些失望“本來想著要是能在此借住也算是不錯的選擇,看來還是無緣。”
“施主且慢!”院門打開胖瘦和尚分列兩邊,瘦和尚豎掌行禮“施主遠來誠心求佛,倒是我們怠慢了,請進。”
寺院分為前院和後院,前院是供奉菩薩佛像的地方,後院則是起居室和廚房,剛一進門便可看到長到大腿高的野草鬱鬱蔥蔥布滿了整個庭院,院子的正中央有一方長款不過數米的水池,此時也長滿了青苔。
餘甲覺得有意思,這個地方要是沒人說是野寺他都不會懷疑,便打趣道“兩位師傅倒真是貼合自然。”
胖和尚領著夏雉進屋禮佛,瘦和尚則在院中陪著餘甲“施主不進去看看?”
餘甲是打心裏不信什麼神佛的便直言“和尚你別費心了,我可不信佛的。”
和尚伸出食指輕輕點在他的眉心天閣,了嗬嗬道:“之後再說。”
武道之中有三個關鍵便是臍下三寸的地府,通聯奇經八脈的玉皇樓和眉心的天閣,地府蘊氣、玉皇樓通氣而天閣則是勾連天地,這一刻餘甲仿佛眉間又開了一顆眼睛,即使閉上雙眼也能視觀萬物,微風劃過草葉的痕跡、樹木搖擺的律動、鳥雀啼鳴在空氣中的震蕩,甚至更遠處大海層層拍疊而來的洶湧氣勢他都能‘看’到。
這一刻餘甲癡迷其中無法自拔,手中的覆水刀仿佛有了生命,期盼著餘甲去拔出它。
‘噌’覆水刀似在歡吟。
長刀在手,順著氣與勢的痕跡、氣流流動的交界,狠狠劈出一刀,周遭的氣像是受到牽引凝聚而來又噴灑而出。
“轟!~”
這一刀劈開了寺院的石牆,霎時間煙塵彌漫。
“怎麼啦,怎麼啦,搶劫了!救命啊!”胖和尚從屋內跑出一眨眼奔出院子消失不見。
夏雉隨後而出,緊緊拉著他的手,卻沒有詢問。
“阿彌陀佛,施主這個這個???”
看著和尚搓動的手指,餘甲毫不猶豫抽出兩張麵值百兩的銀票,笑著說道:“大師這瓷碰的清新脫俗毫不做作,多多益善。”
“對了大師,我想在這裏借住些時日,不知道有什麼要求?嗬嗬,給!”
今天餘甲是真的高興,以刀禦氣的法子要麼把一門頂級的刀法練到大成,感悟刀的生命、感情和氣勢,要麼就是內功大成,玉皇樓通往天閣勾連天地,這兩個法子都不是短時間能做成的,偏偏這裏就有一個人能做到。
要錢?要多少給多少!
他在心裏下定決心就要在這裏將以刀禦氣的法門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