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芷安痛得倒吸氣,努力鎮定下來說道:“杭南宇,你不能這麼不講道理。那一切隻是一個意外。”
“意外?你真的以為我看不出來?”杭南宇突然湊近身子一把攫住梁芷安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來對著自己,咬牙切齒地說,“把薰衣草混入化妝品中,一暈染就會讓她過敏,故意不固定住她的頭發,梁芷安,你什麼時候學會這些陰謀詭計了?”
梁芷安臉色一白,無可辯駁。
沒錯,她確實是故意的。她用的化妝品都是不防水的,一流汗就會暈染過敏。她也是故意少用了夾子,樂千薇一用力晃動頭部就會散落下來。
她就是故意的!一場婚宴下來,樂千薇總會有流汗的時候,她就是要讓她出醜!但是那時候宴會應該接近尾聲,她隻是想破壞他們的洞房而已。
梁芷安眸中的光亮漸漸隱了下去,喃喃講道:“為什麼你可以理直氣壯地來指責我?你明明知道我的心的,卻還要那樣來踐踏我。”
梁芷安狠狠將頭扭到一邊,身子往後一縮,離開他的桎梏,努力想表現地無所謂,但臉上的表情卻那麼悲哀。
她終究是垂下頭,將所有的心思都咽了下去。
她可以向他解釋,可以請求他的理解,甚至奢求他的疼惜。可是那樣又如何?她不想自己太悲哀。
她看到他眼中完全沒有自己,她親眼見證了他們的誓言,她輸得徹徹底底。
杭南宇最恨她這種明明委屈得要死卻故作堅強的模樣,他怕自己下一刻就會問她為什麼!為什麼突然同意離婚,為什麼早早地準備了離婚協議,為什麼會幫他說服爺爺……
他深吸一口氣,煩躁地轉身坐到沙發上。
如果這些年,梁芷安不是像跟屁蟲一樣趕都趕不走,他對她的態度也不會這樣。梁芷安的愛太熱烈,讓他莫名地害怕。
他覺得她不好掌控,她不像樂千薇單純地一眼就能望透。他不喜歡失控的感覺,所以梁芷安越追,他就越反感。
一時間,兩人各懷心思,房內沉悶起來。
突然,一陣門鈴聲響起,梁芷安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杭南宇瞥了她一眼,起身去開門,而梁芷安在他開門的同時,咬牙拖著腫地快變成蘿卜的腿往床一步步地走。
“杭總,人已經到了。”會所經理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說道。
“好好伺候。”杭南宇不帶感情地說了一句,走出門時忍不住回頭看去一眼。他看到梁芷安像個失去生氣的娃娃一般,躺到床上,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