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林光熙另外得罪了人。也許,是他的苦肉計。杭南宇蹙眉,他倒寧願是第一種,若是第二種,芷安豈不是更危險了?
汪彭越很快就去調查了,但是那楊虎跑了。汪彭越順著線索摸過去,發現對方早有準備,剛作完案就開車離開了A市,連警察都慢了一步。如今正在全麵搜捕。
醫院裏,梁芷安一直守在林光熙身邊,一步都未曾離開。
幸好林光熙身體底子好,醫生說隻是失血過多身子虛弱,養幾天就能恢複。至於身上的刀傷,得有陣子才能痊愈。
“芷安!”林光熙恢複意識後腦中第一個念頭就是梁芷安,隻是喊完一句整個人無力地躺在床上,口幹舌燥,心裏著急,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你醒了?”梁芷安正趴在床沿上打瞌睡,立即驚醒了過來,抬頭欣喜地看著他,“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你失血過多暫時沒什麼力氣,不要起來。”
林光熙愣愣地看著她,再三確定眼前的人就是梁芷安,才猛地鬆了口氣,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梁芷安湊近,想要將他按到床上,卻被他突然一把抱在懷裏。
林光熙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緊緊地抱著梁芷安,身子都在發抖,嘴裏喃喃念著:“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昏迷都在擔心梁芷安,擔心那些人會不會又殺回來,擔心她會受傷。此時抱著她,知道她是安全的,他這顆心才仿佛有了著落點。
梁芷安眼眶驀地就紅了,低低嗯了一聲,由著他抱著。昨天的種種仿佛發生在眼前一樣,她不會忘記這個男人擋在自己麵前,用自己的身體為她築起肉盾。
他傷得那樣重,卻愣是沒讓她受一點傷。梁芷安閉上眼,都是他身上的血,就算此時,她鼻尖似乎還有著那濃濃的血腥味。
“林光熙,你沒事就好。”梁芷安甕聲說道。
在他倒下的那一刻,她心裏就隻剩下一個念頭:隻要他沒事就好!
林光熙身子很虛弱,沒抱多久就無力地鬆了手,連表現沮喪的力氣都沒有。
梁芷安默默擦了擦眼睛,沒讓他看見自己哭了。她低著頭問:“渴不渴?”
林光熙冷靜下來後,又恢複了那不正經的模樣,可憐兮兮地嗯了一聲,眼巴巴地看著梁芷安。
梁芷安無奈地笑了下,起身去替他倒了杯溫水:“你現在不能喝太多,稍微潤潤唇。”
林光熙很配合,稍微喝了幾口就躺下,隻是那眼睛恨不得黏在梁芷安身上,她走到哪裏就看到哪裏。
梁芷安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虎著臉說道:“你閉上眼睛休息!”
林光熙扯扯嘴角,不放心地說:“我怕閉上眼,醒來是在做夢。第一次看到你那麼關心我,看得出你的眼睛裏有我,我……”
梁芷安身子一僵,下意識地別過了臉,耳根子慢慢紅起來。
這個家夥總是讓她無法逃避,但是她表現地有那麼明顯嗎?這次劫後餘生,她也想過對他的感覺。
但是她感覺這應該還算不上愛情,她對林光熙是有好感,但是這種感覺跟當初喜歡杭南宇還是有區別的。
她畢竟喜歡了杭南宇十多年,一時間真的要接受另外一個人,需要時間。可是她不否認,在看到林光熙拚死護著自己的那一刻,她的心裏多了一個影子。
以前是模模糊糊的,如今變得清晰起來。
見她不說話,林光熙眼中的光暗淡了一些,但他很快又恢複了不正經的模樣,還懂得自我安慰:“沒關係,反正我不死就有的是機會!不過我現在身上包得跟隻粽子一樣,會不會毀容啊?梁芷安,我發現其實你是個色女啊,你會不會嫌棄我?”
梁芷安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感覺被他一句話就趕跑了,無語地瞪著他:“我哪裏色了?”
“你不色?那你見到我總是盯著我的臉看?”林光熙自信滿滿地說。
梁芷安鬱結,這男人可真夠記仇的,不就是剛開始見到他的時候驚為天人閃神了一下,至於變成花癡嗎?
梁芷安白了他一眼,不客氣地說:“長得比女人還妖氣,還好意思說?”
林光熙臉上笑容僵住,鬱悶極了:“不許說我長得像女人!”
“林光熙,我發現你害羞的時候,比女人還漂亮呢。”梁芷安湊過去,特別認真地看著他。
林光熙的臉徹底黑了:“我是病人,你竟然連病人都欺負!”
梁芷安一個枕頭丟過去:“知道自己是病人還那麼話,你先前不是很虛弱嗎?”
她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你想不想上廁所?你手包成這樣,應該不方便吧?”
林光熙看著自己包裹的跟蘿卜一樣的手,嗯,這是個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