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光熙身上帶著一股邪氣,但是卻不會讓人害怕,而眼前這個男人陰鬱無比,看一眼就讓人忍不住哆嗦。
林落日。
梁芷安可以確定他的身份,應該就是林光熙這位同父異母的兄弟。
“梁小姐見到我似乎有些意外。”林落日眯著眼睛沉沉地打量著梁芷安,說話間又看了看自己,嘴角勾著笑冷漠地說道,“不過也是,我跟那個雜種長得很像。”
梁芷安拳頭一緊,這個無禮的男人竟然敢說林光熙是雜種!
她昂起頭,對這個男人早就積攢了諸多怒氣,不怕死地瞪著他:“如果林光熙是雜種,那麼閣下是什麼?孽種嗎?”
“你!”林落日眸中陡然升起一股凜冽的怒氣,他疾步上前,下一刻就卡住了梁芷安的脖子,將她往上一提,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找死!”
梁芷安絲毫不怕,緊緊地盯著他的眼,一字一頓地說道:“要想別人尊重你,首先你得尊重別人,在我眼裏,你比林光熙差了不止千萬倍!”
林落日的臉色很可怕,但是隻過了幾秒鍾,他突然怒極而笑,唰的一下鬆開梁芷安,自己往後退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弟弟看中的女人果然有些膽識。”
梁芷安踉蹌了一步,不動聲色地揉了揉脖子,脊背挺直。在這個危險的男人麵前絲毫不敢泄露出一絲害怕。她知道如果她怯懦,那麼她就輸了,這個男人反而會更加羞辱。
她這時候才有機會看清楚林落日的全貌。當他發現林落日明顯僵硬的右腿時,眸中微微閃過一絲詫異。
結合剛才她聽到的木頭敲打地板的聲音,不難猜出他的這條腿應該是假肢。這麼好的皮囊倒真是有些可惜了,不過人心那麼黑,活該他當個瘸子。
林落日注意到她的目光,神色越來越冷,忽然用那隻受傷的右腿往前邁了一步,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他陰惻惻地看著梁芷安,聲音通過變聲器發出來顯得很假:“梁小姐是不是很好奇,我今天為何會請你過來?”
梁芷安不客氣地回道:“你請人的方式,我實在不敢恭維。”
“看來還是一隻小野貓。”林落日不動聲色的往前邁了一步,朗聲說道,“不過這樣更有意思,我這裏已經很久沒有外人來了,我想梁小姐的到來一定會給我帶來諸多樂趣。”
梁芷安猛地皺了下眉頭,收斂起怒意,淡淡地說道:“你把我弄到這裏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以為梁小姐已經知道。”林落日說著轉身往旁邊的沙發走去。
梁芷安站在原地沒動,目光冷冷地追隨著他,她竟然猜不透這個男人的心思。
林落日坐下後,說道:“我警告過那個雜種幾次,可是他一直將我的話當耳旁風,那麼我隻能用我自己的手段來讓他麵對現實了。”
梁芷安猛的捏緊拳頭,看來她猜的沒錯,這個男人將她帶到這裏來,應該就是為了牽製林光熙,或者還有杭南宇。
林落日在那邊自顧自地說道:“那個雜種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已經忍讓多次,可是他還以為自己是林家的大少爺,那麼我不介意讓他知道其實他什麼都不是。”
他說著突然抬頭,目光狠厲地朝著梁芷安看過來,他像是陷入到痛苦的回憶中一樣,眼中全是極致的恨意:“他母親那個婊|子當初為了他的親生兒子將我調包,讓我變成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他說著突然一把扯掉了脖子上帶的變聲器,刹那間他的聲音就變成了像是野獸的嘶吼一樣,低啞粗糲,聽上去讓人極其難受。
“很難聽是吧?那些瘋子不斷毀了我的腿,還放火要燒死我!我的命確實很大,沒有被他們燒死,但是濃煙卻毀了我的嗓子!”
他看到梁芷安眼中的詫異,像是陰謀得逞一樣,重新將變聲器帶=戴回去,哈哈大笑起來:“這都是你們這幾個家庭帶給我的,我說過我曾經受過的一切痛苦,我會在你們身上千萬倍地討回來!”
梁芷安眉頭越皺越緊,她以前隻聽說過當年那件事情傷害了許多人,但是她並不知道當時的林家遭受過什麼。而從眼前林落日身上的遭遇來看,當時的情景應該非常凶險,也許他能活下來已經算個奇跡。
她又想起當日孔梅靈對她說自己遭受侮辱的話,背後升起一層冷汗,難怪他們會這麼恨他們幾家。
她深吸一口氣,盡量平靜地說道:“我說當年的事情有誤會你們肯定不會相信,讓你們放棄報仇你們也不會同意,那麼你們究竟想怎樣?”
林落日聽完唰地一下站起來,不懷好意地笑道:“原本我的計劃非常完美,但是出現了你這個變數,既然林光熙動搖不定,那麼我就幫他一把。”
他說著一步一步地朝著梁芷安緊逼過來,眸中透著一絲狼性的光芒。出口的話對於梁芷安來說就像是將她推入了地獄一樣。
他說:“既然我這個弟弟那麼喜歡你,那麼我就先將你毀了,我看他還會不會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