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夕陽緩緩照入,卻依舊照不散這一室清冷。梁芷安環顧四周,這房間足有40多平米,空空蕩蕩的,但是四周的牆壁上掛著林林總總的“道具”。
梁芷安心中疑惑不已,可是直覺又覺得哪裏不對勁。她走到那塊特別顯眼的搓衣板麵前,拿起來才發現這搓衣板特別重,竟然是鐵質的。
入手冰涼,但這搓衣板握在手中沉甸甸的。梁芷安得用一些力氣才能夠將它拿起來,她雙手舉著湊到窗口打量著,忽然目光一凝,緊盯著那上麵的凹痕仔細看起來。
這烏光當中似乎浸透著一層暗紅色,但又不像是顏料染上去的。
她鬼使神差的拿到鼻下嗅了嗅,心髒似乎漏跳了一拍。手一軟,這塊搓衣板就掉到了地上。
她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看這上麵的顏色,已經幹涸了不知道多少日子了,可是依舊散發著這麼濃烈的血腥味。
“嘔……”梁芷安作嘔,臉刷的一下就白了。她顫顫巍巍的走過去,將牆壁上掛著的那些道具一樣一樣的拿下來。不出她的意外,這些道具上每一樣上都沾著幹涸的鮮血,那暗沉的顏色告訴她,這些鮮血在上麵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
這裏是他的房間……梁芷安眼眶驀地就紅了,她到現在哪裏還會想不明白?這裏與其說是林光熙的房間,不如說是囚禁他的牢籠吧,該死的,他們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梁芷安死死地捏著拳頭,眼裏全是恨意。
她想起林光熙背上縱橫交錯的鞭痕,想起他提起他大哥時,那驚慌的眼神……
梁芷安閉上眼,心在抽痛,可想而知林光熙一定是從小就受到虐待。而他的母親顯然知道這一切,可是她竟然都沒有阻止過!
為什麼要那麼狠?
梁芷安難過地蹲在地上,緊緊地抱住自己的雙腿。她怎麼都無法想象這世界上還會有那麼殘忍的親人!
她絕對不會可笑的去懷疑林光熙有特殊癖好,這裏麵的每一樣道具顯然是他大哥折磨他的東西。就像那鞭子一樣,她可以想象,如果林光熙沒有達到他們的要求,一定會被狠狠的鞭打。
她轉頭看了一下那被她掉在地上的搓衣板,那上麵的一道道凹痕上粘的都是林光熙的鮮血。
想到那個在她麵前一直大大咧咧的大男孩,她心痛極了。
“真是個白癡……”梁芷安又哭又笑,“一個個都是大傻瓜……”
她何德何能讓這兩個男人為她付出這麼多?以前的種種她早就已經無法去計較,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具有衝擊性,她現在隻想他們兩個都平安無事。
他們現在一定很著急吧?梁芷安想到自己這樣突然消失,那兩個家夥一定著急死了。
她站起來仔細的在房間裏找了一圈,沒有發現攝像頭之類的,她悄悄地摸出手機,想打電話報個平安。
可是幾秒之後,她就鬱悶地想將手機摔了。這裏的信號被屏蔽了,她壓根打不出去!
難怪他們都不找人看管她,原來是有恃無恐!
梁芷安狠狠地盯著門口,不用想都知道這道門她出不去,她現在就是一座牢籠裏的困獸。
而就在她找著離開這裏的方法的時候,杭南宇跟林光熙早就快瘋了。
杭南宇去梁芷安父母處找,林光熙去MiZi找,兩人最後在佳人名苑會合,神情都沮喪至極。
“他們公司的人說她下午出去簽一份合同,一直都沒有回去過。保鏢被打暈在地下車庫裏。潘覓蔓那邊我還沒有說,怕那丫頭知道了著急壞事。”
杭南宇聽得心中不住地下沉,沉聲說道:“她也沒有去她爸媽那邊。”
他說著冷颼颼地看著林光熙:“是不是你大哥找人做的?”
林光熙眉頭皺得死緊,沉聲說道:“有這個可能。”
“該死的。”杭南宇低咒了一聲,大步朝著電梯走去。
“你先等一下。”林光熙拉住杭南宇說道,“你如果這個時候去找我大哥那不就是正中他下懷?他說不定現在就等著你去呢。”
杭南宇停下,眉頭緊皺著:“不然呢?難道就讓他傷害芷安,而我們什麼都不做?”
林光熙皺眉說道:“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但是我們必須從長計議。我了解我大哥的性子,他現在就等著我們找上門,而我們一旦出現,他一定會拿芷安做要挾,到時候我們反而更加被動。”
“可是萬一我們不出現,他傷害她怎麼辦?”杭南宇不放心地說道。
林光熙也正在擔心這個,他正要說話,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林家別墅的電話。
他看了杭南宇一眼,急忙接了起來,電話正是林管家打來的。
“少爺,梁小姐在這邊暫時安全,你不要著急。”管家隻說了這麼一句就掛斷了。
林光熙收了手機,抬頭對著杭南宇說道:“是我們林家的管家打過來的,他說芷安暫時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