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盡歡,其樂融融。
其他人並沒有注意到梁芷安的異樣,後者端著酒杯笑容滿麵,也是未將心中的翻滾表現在臉上。
可是實際上,梁芷安現在心裏卻像是有浪潮在滾動一樣。
“從,朋友做起。”
這怕是杭南宇對她最好的保護吧?免去流言碎語,修改別人對她的誤解。因為能夠讓杭南宇這樣特地宴請來宣布關係的人定然不簡單。
要麼是他對這人恨之入骨,巴不得跟她沒有關係,要麼就是對此人特別珍視。
很顯然,梁芷安是後者。
不是情人,而是從朋友做起。如果沒有兩人之間那麼多的糾葛,也許旁人會覺得,這是對梁芷安的拒絕和侮辱。
可是現在沒有人會輕視她。
可以說,杭南宇今日的這番話,就連潘覓蔓都覺得非常滿意。
再沒有人比潘覓蔓更清楚梁芷安現在的想法,愛情對於她來說太沉重了。說句矯情的話,做朋友剛剛好。而人生也並不是隻有愛情而已。
更何況梁芷安對杭南宇的感情大家都看在眼裏,他們之間經曆了那麼多,有過那麼多誤會,也不是說扔就扔的。
隻不過現在這丫頭封閉了自己,不敢去思考這些,而杭南宇的退一步守候,確實讓人感動。
在接近尾聲的時候,杭南宇突然拉了拉梁芷安的手,隨後當著在座眾人的麵,有些可憐兮兮的說道:“作為朋友我可以向你提個要求嗎?”
梁芷安一愣一愣的,以她對杭南宇的了解,他最近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一定沒好事。她抽了抽嘴角,沒有說話。
他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能不同意嗎?
杭南宇嘴角微微勾了下,可憐地問道:“房子送給你了,可以收留我住兩天嗎?你也可以邀請你的朋友一起住下。”
他把“你的朋友”咬得特別重,看上去很不甘願的樣子。
梁芷安的嘴角抽搐得更厲害了些,他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能反對嗎?
梁芷安轉頭看了下潘覓蔓,後者則是一臉興奮和八卦地拚命點頭。
“好吧。”梁芷安轉頭無奈地歎了口氣,她就知道杭南宇先前送別墅和說那番話隻不過是在鋪墊,要說的隻不過是這句話而已。
杭南宇露出一個孩子氣的笑容。原本就說好了讓梁芷安過來住一段時間,現在挑這個時候遵循她的意見,隻不過是做樣子給別人看而已。
更何況將潘覓蔓他們也邀請過來一起住,別人自然不會有什麼閑話。
隻是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梁芷安伸出爪子,用指甲死死掐著杭南宇的胳膊。
但杭南宇麵不改色,依舊跟人談笑風生。梁芷安氣得暗自咬牙。
她怎麼覺得這家夥越來越腹黑了呢?
晚宴結束之後,杭南宇看著自己手臂上深深的幾個指甲印無奈搖頭,這小女人耍起脾氣來還真是夠狠的,都快要掐出血來了。
而潘覓蔓跟汪彭越好不容易逮著這個機會,早就已經讓家裏的傭人將他們的行李收拾了一點送過來,一副要打算在這裏長住的樣子。
梁芷安折騰了一天,早就累了,也沒空去管他們。在杭南宇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就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住的是以前她經常偷溜進去睡覺的那一間客房,就在杭南宇的臥室旁邊。
杭南宇站在她的門前徘徊了許久,想到心愛的女人就住在裏麵,心被塞得滿滿的。這種感覺特別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