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月後。
“爸爸,爸爸你快來啊。”一小姑娘的呼喚聲從書房傳來。
“來了,怎麼了?這麼火急火燎的樣子。”粱於歸現在偶爾會學著給小時媛做點吃的東西,因為幼兒園總是會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活動,一定要家長參與,今天一起比賽烤餅幹,明天要求一起做個蛋糕什麼的,這也就練就了粱於歸的一技之長了。
“媽媽用郵件給我發照片了,你看,你看,媽媽在那裏,在那裏呢。”一隻小手在電腦屏幕下指著照片的一角。
粱於歸把女兒抱起來,自己坐在椅子上,把女兒抱在腿上放著,說:“時媛,你答應過爸爸的,不會把爸爸知道媽媽每個星期給你發照片的事情告訴媽媽,還記得嗎?”
“記著呢,爸爸每次都要問,是爸爸記性不好才對!”小時媛嘟著嘴巴,埋怨到。
這小丫頭越大脾氣也越大,但在粱於歸眼裏卻是天真可愛得緊,他轉向屏幕上的照片,照片不是特別清楚,他想到她的那個手機還是他以前給她買的,以前的手機像素都沒有現在的好,照出來所以不是特別清晰。
照片是照的遠景,上邊的人都被照成了小小的一點兒,他伸出手去摸了摸那個穿著寬大衣服的人,雖然人照得很小,可隱約也能看的出來,照片上的人肚子比起上次的照片大了不少。
他記得半年前去高帥家裏接時媛回家,回到家裏,時媛不吭聲,隻是低著腦袋,看著手上一直拽著東西,他注意到了,問她,她才攤開給他看,他看著檢驗單問:“這哪裏來的?”
“我從媽媽包裏偷偷拿的。”小時媛當時已經哭紅了眼,後來,他哄了她一晚上才算是把她安撫了。
晚上,粱於歸把孩子哄睡了之後,輕手輕腳地到樓下陽台外邊,關上了玻璃門,拿出電話撥通:“喂,杜全,是我,幫我找人查一下一封郵件的ip。”
“梁子,我說你這個人做事不厚道啊,你使喚人做事倒是挺順手的,你說,什麼時候把我兒子還給我啊?!”
“快了,不急,不急,再等等吧。”
“上次你也是跟我說快了,你不要逼我上門找你不痛快!”
“說個正事,你和葉蕾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我可聽說了,你未來嶽父都殺到你家門口了是不是?”
果然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電話那頭一聽到這話就嘟囔了半天,想必是沒少給杜全這小子苦頭吃,最後杜全才憋出一句話來:“會請你來喝喜酒了,但是你得把兒子先還給我!”
“你先把這事兒做了來,小盛在鄉下過得很好,你用不著操心。”粱於歸其實四個多月前就已經把小盛從鄉下接了過來,隻是一直住在自己這裏,暫時還沒有要送回去他親生父親身邊的意思。
“哎,我說梁子,你不能自己兒子的事情搞不定,就扣著我的兒子不還給我呀,你這也太缺德了你!”
杜全上次就幫粱於歸查過一次ip地址,順便還把那附近醫院的某人的檢查結果也拿到手了,他突然想起粱於歸半年前那次跟他說的話,他說“這座城市,她除了怨,除了恨,什麼也沒學會,我原本以為是這樣的,現在才發覺,是我錯了,錯的太離譜了,她的怨,她的恨,都是我給的。”
聰明如他,沒想到也有承認自己犯錯的一天。
或許正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道理吧,就像是葉蕾的感情一樣,作為旁觀者的他都能夠輕易地看出粱於歸對她隻有那麼點兒故人的情誼了,不然也不會對她耍的那些手段輕易就原諒了,可是葉蕾自己卻始終都看不清,看不破。
而梁子對於小嫂子做的那點子事卻一直耿耿於懷,或許有些東西到了真正在乎的人麵前還真的就是不一樣,他真不知道對於小嫂子,到底這算是好事兒還算是壞事兒。
他打從心裏覺得他這兄弟以後的路還艱辛著呢!
“最後一次,事兒做了,小盛我就給你送回去。”
“真的?”
“真的。”
“成交,明天給你結果。”
其實粱於歸也不是要扣著小盛,不讓他回去,隻是這每次說要送小盛回去,家裏這小祖宗就又哭又鬧,抱著小盛不讓走,真是讓他一個頭兩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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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南四季如春,北方嚴寒的時候,這裏隻需要在棉質t恤外邊披上一條披肩就足夠了,怡人的天氣總是讓人心情都會莫名地好。
城鄉結合部是個很奇特的地方,算不上城市,可是因為位置處於市區邊緣,又要比一般的農村環境好上很多,連經濟都會比真正的農村發達很多,這樣的地方說起來要比景區和市區清閑一些,比起熱鬧的市區,卿爾爾覺得這裏更適合自己一些。
要說起來有什麼不方便,就是這裏坐車不是那麼方便,因為在城市邊緣地帶,想要到市區裏邊就有些遠,她這接近半年來,每隔一個星期就會去上一趟,每次都要坐一個半小時的車,以前月份小,一路坐下來也不覺得勞累,到了市區裏邊,就到婦產科去做檢查,她現在一心都是掛在肚子裏的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