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芷煙回到府中,便覺得府中的氣氛略微有些不對,她故意注意了一番,才發現父母都在房中,大白天關門不說,時不時的還有楊宛白低低的哭聲從屋中傳出來。
剛剛聽聞,姚芷煙就急了,父母這邊不知如何了解情況,她又不能擅自闖進去,便急匆匆的去了祖父、祖母那邊。到了那邊才知曉,原來他們二老也是完全不知情的狀態,還反過來問她出了何事。如此可見,父母那邊將消息封閉得極好,祖父、祖母都沒告訴,怕是什麼緊要的事情,不能讓外界知曉。
她心中著急,卻想不出會是什麼事情,記憶裏的楊宛白與姚文海在這段期間是經常吵架的,楊宛白越是生病,脾氣便越是暴躁,如此一來,吵架就不稀奇了,以至於姚芷煙根本就想不到究竟是因為哪一出了。再說,最近楊宛白與姚文海的夫妻關係是極好的啊,怎得突然又出了事情?
最後幹脆回到房間等消息,誰知,等到第二****進宮,都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傳出。
因為心中有事,以至於姚芷煙進入宮中對慕容傾都是懨懨的,魂不守舍的與她坐在一起下了兩盤棋,下錯了幾次位置,她便去請辭了。這一日,慕容傾就連話都沒能與姚芷煙多說。
太皇太後這邊隻當姚芷煙是在鬧情緒,不想教慕容傾,便提前放話讓姚芷煙不必再來了,理由就是慕容傾這身子怕是不適合練武。
聽了這理由,慕容傾羞愧的低下了頭。其實這本不是大事,可若是傳出去,便是慕容傾身子弱,嬌氣。本想尋來姚家小姐指點一二,沒成想指點不通,慕容傾學不來,這般一傳出去,她怕是會落得一個病秧子,嬌滴滴的名頭,要是讓明錚知曉了,定然還會數落她林黛玉。
不過這消息正合姚芷煙的心意,她當即就應了,誰知,太皇太後竟然說:“哼,就算你不來教傾兒,也得時不時的過來陪陪哀家,可知?”
姚芷煙當即一怔,心說這老太太也瞧上自己了不成,不過很快就緩過神來來,笑眯眯的撒嬌問道:“太皇太後這是舍不得我呢!說來也是,我這般乖順聽話的,自然是討您喜歡的。”
“就你個小丫頭嘴巴厲害!”
“怕是不僅僅隻有嘴巴厲害吧?”
太皇太後伸手將姚芷煙撈進了懷裏,掂量了一番,這才道:“也沒幾兩肉,哪裏厲害?”
“我能得太皇太後喜歡,就是厲害啊!”
太皇太後當即笑了,與身邊女官取消姚芷煙臉皮厚實。
這般鬧了一會,姚芷煙才回到了家裏,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就好似沒什麼事情似的。姚芷煙心中有些納悶,卻也沒當回事了。
誰知四日之後,姚芷煙突然被孔嬤嬤喚去了楊宛白那裏。當時姚芷煙就在心中暗道:來了。
剛剛進去,姚芷煙就聞到了濃重的藥味,差點沒撲麵而來的藥味熏了出去。姚芷煙微微皺眉,心中咯噔一下,直奔楊宛白的床邊,見她此時正疲乏的躺在床上,見姚芷煙來了,才微微起身。姚芷煙很快就將錦墊墊在了楊宛白的身後,然後擔憂的問:“娘,您這是怎麼了,身子怎麼突然這般差?”
楊宛白有些難以啟齒,嘴唇微微蠕動,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一句話沒說出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幾乎將胸腔之中的氣息全吐了出來。她的眉眼之中盡是愁雲慘淡,難見一絲歡愉。
孔嬤嬤見夫人為難,這才緩聲說道:“夫人這是……有孕了,前幾日又動了胎氣,吃了安胎藥才算安穩。”
姚芷煙先是一喜,隨即臉色一僵。
楊宛白有孕乃是好事,若是能夠誕下嫡子,這世子之位就著落了。可是,這懷上的時機當真不對,如今餘氏去世剛剛四個月而已,還未到半年,這算是小喪期呢!這若是傳出去,該是怎樣的名聲?長子去了,長兒媳跟著去了兩個月,你這個做婆婆就開始與丈夫夫妻之事美滿了?
若是這孩子再晚四個月來,就是天大的好事,別人也不會計較什麼,偏生是在這個時候來的……
若是打掉了,楊宛白的心中怕是跟割肉一樣的痛,別人不知曉,姚芷煙是知曉的。楊宛白年歲大了,身子也弱了,若是這個孩子打掉了,日後能不能再懷上都是不一定的。
昨日父母那般的氣氛凝重,擔憂的怕也是這個。
姚芷煙深呼吸,知曉楊宛白與姚文海是沒了主意,又知曉最近姚芷煙的餿主意多,便想要姚芷煙過來幫出個主意。姚芷煙是女兒,未嫁人,卻參與這種事情定然是不好辦的,以至於楊宛白羞於開口,姚文海幹脆去了書房。
“娘……孩子不能掉。”姚芷煙終於開口,伸手握住了楊宛白的手,安慰道:“娘,你且放心養胎,女兒定然會助您保下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