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叫我怎麼不嫉妒?叫我怎麼不恨他?
站在房門外,我聽到了你們說的話,我的心寸寸成灰,被刺骨的冷風吹散在寒冷的黑夜,我在顫抖,卻動彈不得。
直到我聽到你們要一起離開,我才徹底的失去了理智。衝進了房間,告訴了你葉晨軒獨闖鬼城的消息。
隻有這樣,你才沒辦法和他離開。
沈雲襄質問我,若是你出了事,我可擔得起?
我擔不起,可是我……忍不住。我隻是想,再爭取一次,我隻是不想就這樣失去你。
直到你在鬼城裏經曆九死一生,最後沈雲襄為了讓我們離開,獨自引開了鬼城的人,我帶著你逃離鬼城的時候,我才確定,我擔不起,我後悔了。
那個時候,我像是放下了壓在心頭許久的一塊一般,重見了天日。
我終於懂得了,你們的默契,已經沒有人可以破壞,你們的信任,已經沒有人可以撼動,你們的感情,已經沒有人可以插足了。先遇見你的,是他,在我到來之前,他已經進入了你的心裏。
可笑,我如今才明白。讓你受了那麼多傷害,我才真正明白,我的不甘和我的爭取隻能給你帶來傷害。
我曾經憎恨沈雲襄棄你與不顧,讓你受盡苦楚。我曾經憎恨幕夜痕對你如此狠心,不停的折磨你。
我卻一直沒有發現,何止是他們?就連自己也是自私的一直給你帶來傷害。我的暗示給你帶來了精神上的痛苦,而我的嫉妒把你引入了鬼城九死一生。
我終於明白,那個我會一直陪著你,那個我會漸漸取代他的夢,一直都是夢,遙不可及。如今,我夢醒了。
虧欠你那麼多,那我便安心的在你身邊支持你,幫助你。
我以為我想開了,不再糾纏了,前麵便是晴天。可是,我卻忽略了,之前做了那麼多的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一天,我在你的書房裏看到了千懷宇寄來的信,上麵的字,在那一瞬間剜掉了我最後一點天晴。
瑾昭……死了。
那個我親手接生的孩子,那個我親自取名的孩子,那個幼小的孩子,那個帶著你骨血的孩子死了。
我怎麼也不願意相信,我抱著他的時候,他還曾我懷裏哭,也曾在我懷裏笑,更多地時候在我懷裏甜蜜的睡去。
那張稚嫩幼小的臉,從剛剛出生的皺巴巴,變得圓潤,還有那粉嫩的小唇,如此令人喜愛。
死嬰——兩個冰冷的字足以讓所有美好的一切瞬間毀滅。
我的心口忽然一陣劇痛,痛得有些站不穩。我已經聽不到周圍的聲音了,但是我依稀能夠感覺到,眼眶很熱,有些濕潤。
若是她出了事,你這輩子能好過?——沈雲襄的話再一次浮現在我的腦海。
我一直不安,我一直後悔,我一直忐忑,原以為放開手便能夠天晴,然而我卻忘記了,自己做的事情,怎麼可以不付出代價呢?
若是我當初沒有告訴你,你就不會去鬼城,更不會吃盡苦頭,也不至於將親生兒子親手送給一個你自己都不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