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疲憊之外,我看到了她的堅強勇敢,不畏風雨。
她比從前更有手段了,她竟然能夠破了重釋的蟲瘟,一掃天極打仗以來的頹勢,讓整個天極軍恢複了戰鬥力。
但與此同時,我看到了一個夜晚不能安睡的她,總是輕蹙著眉頭,偶爾會喃喃幾聲,大約是在喚一個人的名字,而那個人,也曾在鬼城裏和她一樣,在夢中喚著她的名字。
我第一次感覺到了震驚,一種我從未有過的感覺席卷全身。
我忍不住走進她,在她的房間中點燃了安神香,好讓她不要輕易的醒來。坐在她的床邊,我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撫平她蹙起的眉頭。
當我發現我做了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的時候,我又立即驚訝的發現,我非但不排斥,而且我很喜歡,還有些期待,心裏升起了一種叫做溫柔的東西。
這個小姑娘,就是當年那個警惕又狡黠的小姑娘啊,如今她已經又長大一些了。她的眉目脫了些稚氣,多了些媚氣,與鬼王日思夜想的那個女子,又接近了幾分。
我忽然覺得,沈雲襄會為了她以身試毒,也不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了。這個小姑娘,確實有本事令人沉迷。
我開始期待每一次和她的見麵,即使她永遠都是在睡夢中,我甚至不能夠跟她說話。可是那又如何?隻要她在就很好了。
看著她,輕輕的撫她的眉頭,聽她低低的呢喃,我便覺得歡悅了。
歡悅之中的我大意的忘記了,這個小姑娘是警惕而狡黠的。終於有一次,我被她抓了現行。
那次她竟然疲憊得在木桶中睡著了,桶裏的水已經變得冰涼,我沒有多想就將她抱到了床上,替她蓋上被子。
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有一種叫做心疼的東西在我的心頭蔓延。
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竟是問我是不是沈雲襄。我有些惱怒,有些失望,最後都在她那輕蹙的眉間化成了一池柔水,我什麼也沒有說,壯著膽子,在她的額頭上落下繾綣的一吻。
是的,我是壯著膽子的。女人我不是沒有碰過,可她卻是那麼的不同,讓我心疼,讓我變得小心翼翼。
她聽不到我的回答,抱緊了我,央求著我不要離開。不,是央求沈雲襄不要離開。她緊緊的抱著我,虛弱柔軟的聲音,白皙的小臉,還有她那精致的容顏,讓我的心裏燒起了一把火,身體開始燥熱起來。
若是別人或許我就不會克製自己了,可惜是她,那樣的她,我怎麼也下不去手。
我將她放回了床上,點了她的睡穴,她終於又安靜的睡著了。
我在床邊站了很久很久,有些東西已經在心底生根發芽了。我的腦海裏不住的想,她在麵對沈雲襄的時候,也是這樣溫柔得毫無防備嗎?她在麵對沈雲襄的時候,總是那樣眷戀不舍嗎?
或許沈雲襄的日子過得並不如我想象的那樣愚蠢而沒有意義。
很快,我便有決定,我要將她留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