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億大酒店在龍江名氣很大,後台是雪家的大哥雪楓,在魯省的每一座城市都有分店,總店在龍江。名義經營餐飲住宿,實際上是吃喝玩一條龍的地方。我曾經聽冷玉成說過,這雪楓實際上就是龍城最大的黑幫老大。
也就是說讓我去雪楓手裏討600萬。TNND這跟虎口拔牙有什麼區別嗎?
“蒼老師,你,你這不是讓我去送死麼?”我為難道。
“不想去就算了,我可是給你機會了哦。不珍惜那是你的事情。”蒼原惠子的臉頓時就陰了下來。
我猶豫了。工資翻倍,晉升為副部長。這條件確實很吸引人。副部長的職位我倒是無所謂,單是工資翻倍就爽了,每個月六千多塊,再加上成交提成,每月都是萬元戶。兩年就可以首付買套小型的兩居室了。
“蒼老師,要不我試試?”我牙一咬,心一橫說道。
“好吧,靜候你的佳音。去吧——!”蒼原惠子麵無表情,手揮了一揮。
“謝謝蒼老師。”轉身走的時候,我竟然說了這麼一句。唉!看來自己真是個沒骨氣的男人。
看著我走出來,蒼老師在裏麵使勁搖了搖頭。我還沒去討債,她就預想到結果了。
走出江氏集團,原本豔陽高照的天氣突然加變得昏暗起來,漫天的風塵。太陽像是被一層灰紗遮住,露出淡淡的一張臉。初春天氣,這種日子非常之多。使勁裹一裹衣服,冷風還是往衣服裏鑽,我走在蒼茫的冷風中,感覺自己像一隻喪家之犬一般。
坐公交車來到金億大酒店的門口,看著門口站著的一排服裝整齊身配電警棍的保安,心裏就犯嘀咕,但還是壯著膽子走了下來。看見一麵色和善的保安,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傅您好,請問雪總在麼?”
“雪總?那個雪總?”那小保安本來蔫乎乎的,被我這麼一問,整個人頓時支棱起來,眼睛打量著我,就跟我要謀殺他們老總似的。
“雪總,就是雪楓老總。”
“你是幹什麼的?”小保安再次上下打量了我一陣,問道。
“我,我是江氏集團委派來的,我們給你們酒店做定製的床品和工裝,來結賬的。”
“雪總不在。”那小子聽說我是來要賬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鼻孔朝天,看都不看我。
“什麼時候能回來?”
“我哪裏知道?勸你別在這裏等,今天有市裏領導在這裏就餐,立馬走人。”小保安人不大脾氣不小,我真想暴揍他一頓。
鬱悶的離開,一個人在這座曾經認為最有生機的城市中遊走。風似乎是越來越大,整座城市變得灰蒙蒙的,有經驗的人都知道,這是大春風,一旦這大風過了之後,天也就暖和了。
不知不覺的遊蕩在龍涎湖邊,這是高新區開發的一片旅遊景點,就是學假山人工湖綠草坪什麼的,環境還是不錯的。以前我心裏鬱悶或是想林海蘭的時候,經常來這裏走走。
大風呼呼的刮著,紙屑與落葉漫天飛舞。平日裏很多人在這裏遊玩,今天因為風大,舉目四望,很少看見人影。
我的心就跟風中的落葉一樣,飄揚不定,苦不堪言。
人生原來不過如此。
上小學的時候,爸爸跟我說讀完大學就好了。我就拚命的讀書畫畫,順利的進入京都工藝美院。在大學裏,和林海蘭一起過著清苦但充實的大學生活,總覺得大學畢業就會好了,仿佛一份稱心舒適的工作在等著自己一樣。畢業以後,才跌進殘酷的現實。現在竟然混到冒死替人要賬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