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在土山之後,慢慢露出一雙眼睛,隻見山下燈火輝煌,人影晃動,人聲嘈雜,好像在舉行什麼狂歡節。
燈火將人照得比較真切,他們一個個身材魁梧,男人赤著上身,肌肉發達,女人們頭發披散,身材嬌小一些,不過混在男人中毫不示弱,看得出生性淳樸。
看過一陣之後,四人從土山慢慢退下來。
瑟林說:這肯定是一個部落,他們隸屬於女王,看樣子是黑森林裏的原住民,他們生性純厚,我們可以去借宿。
法林卡看看大家,他不發言就是有些猶豫,長久以來的經曆讓他害怕跟陌生人打交道。
盧卡說:我們突然出現會不會驚擾他們?讓他們誤以為我們是敵人?
轟督倒是很釋然,他說:不會的,我們又不像壞人。
瑟林說:要不我先去探探虛實,我懂些他們的語言。
大家說你要小心。瑟林繞過土山,從另外一側進入空地。等他將要跨出森林時,聽到背後有聲音,他猛一回頭,看見轟督在後麵笑。轟督說你看關鍵時刻還是老哥夠意思吧?瑟林還是很受感動的,就讓轟督跟著,他說你把板斧收起來,別讓人看著滲得慌。原來轟督一直雙手持斧,一副要打架的樣子,現在他才把板斧收起來。
瑟林和轟督慢慢往空地中心走去。空地上的人們慢慢發現有人朝他們走來,一個個停在原地,用目光罩住他們,空氣中彌漫著危險的氣息。
瑟林站在距離他們一丈遠的地方,對方有個壯漢指著他們吼,吼的什麼轟督是聽不懂的。
瑟林說:我們是外麵的部落,我們是求見女王的,今夜路過貴部落,請求住宿一晚。
瑟林說的話是當地的土語,轟督當然聽不懂,可是對麵的土著人很是吃驚,竟然有一個外地人能夠如此熟練地說當地話,這是他們想不到的,因為他們長期和外界隔絕。
土著人真是淳樸,很快大家就放鬆了警惕,給瑟林端來一大盆吃食,轟督二話不講就大吃起來,噎得他眼睛往外冒。土著人遞過一壺酒,轟督咚咚往下灌。
兩人酒足飯飽才想起法林卡和盧卡,忙去把他倆叫出來,法林卡和盧卡餓得眼冒金星,正蹲在黑地裏傻等。
當夜四人就住在這個部落裏。
其餘三人躺下睡去,瑟林還坐在空地上和部落酋長攀談。部落酋長年齡不大,說起話來聲音很好聽,更多的時候他是靜靜聽瑟林講話,麵帶微笑。
瑟林沒有直接問想問的問題,而是繞著圈問了一些無關緊要得問題。等兩人相互熟悉之後,瑟林才問莫迪的部落去哪裏了?酋長說莫迪的部落遷走了,可能遷出黑森林了,莫迪的部落一直朝南方走了。
瑟林很驚奇,問:女王願意他們走嗎?
酋長說:可能是莫迪和女王達成了某種交易,莫迪一直在給女王煉製仙丹,女王在莫迪走之前煉成了法術。
瑟林有些明白了,遂問:女王煉成了法術之後還上女兒嫁給自己的侄子嗎?
酋長說:當然,女王非常喜歡自己的侄子,也非常喜歡自己的女兒,所以她很想讓兩人結成連理。
瑟林歎了口氣,低下頭不語。
酋長說:後天就是公主結婚的大好日子,我們就是為公主的大婚在慶祝。
什麼?你說什麼?公主大婚?瑟林大叫起來。
酋長微笑著點點頭,說是的,公主大婚。
這一夜瑟林沒有睡著,翻來覆去,如何也睡不著,能聽到遠處的吼叫和近處的蟲鳴,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四人和酋長告別,酋長送他們到樹林之外,酋長微笑著說,你們要小心,女王現在變得很暴戾,你們說話小心些。
瑟林點頭稱是,拱手告別。
往前走是黑壓壓的森林,黑得如夜,頭頂上的空隙裏有星星點點的光斑,如夜空的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