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由衷,壘壘荒塚【2】(1 / 1)

夏沂榆一直走一直走,想走到初識的原點,看看有人是不是還在記憶裏。

立尛轉身走進班裏,看見鬱綰,那表情裏有種嘲諷的味道。

他知其意,她想要贏他,然後把那個贏了的賭注順利帶回家。

他不知其意,事實就是陳瀟雨真的不可能將他放心裏。

來得晚,沒有相逢一個人故事的前半部分,後半部分的參與隻當是“自戀式”的追求。追求一個他自戀地認為會追到的人。

夏沂榆不再往前走,他決定回頭。

這麼些年來,他究竟學會了什麼。

日子如細流,慢慢彙聚向大海。在彙聚的過程中會有丟失會有收獲,真正難忘的是那顆患得患失的心,從某一刻開始就在證明著什麼。得到了,滿心歡喜,失去了,痛不欲生,驟然間得到,又驟然間失去,得到是短暫的,失去的卻變成了永恒。從一開始就害怕承諾,所以什麼都不敢說。既無可奈何於歲月的流失,也無可奈何於人的逐漸蛻變。往後,來日方長的一輩子,誰說的準。

突然間就決定回頭,預料不到回頭是什麼樣的結果。盡管他無力承擔結果,隻覺得自己非要這麼做不可。

夏沂榆順著來路往回走,這是一條每天都要穿行的路,此時踏上去卻顯得無比沉重。走吧,走快點,再快點,心沿著路的印記,像生長在路兩邊的草,打了催化劑,在不斷地長,長啊長啊長啊,才一會兒的功夫就要將他完完全全的隱藏。他讓自己沉澱下來,怕來勢凶猛,看不見他要找的人。

過了有多久,夏沂榆走到教室門口,陳瀟雨已經不在了。

東麵,不在。西麵,不在。南麵,不在。北麵,不在。夏沂榆撓著頭,天旋地轉。他跑開,決心要找到她。

“有沒有看到陳瀟雨?”鬱綰看見夏沂榆衝進教室,她搖了搖頭,又看見夏沂榆衝出教室。

聽到“陳瀟雨”三個字,立尛往鬱綰這看了一眼。他為什麼找她?

“有看到陳瀟雨嗎?”

“看到陳瀟雨了嗎?”

“陳瀟雨呢?”

“陳瀟雨有沒有從這邊走過去?”

“看見陳瀟雨了和我說一聲。”

“我找陳瀟雨,看見了嗎?”

......

夏沂榆不知道,其實陳瀟雨就在他身後,看著他穿梭在人海,聽著他滿嘴吐著她的名字。她藏在所有人都看得見的地方,唯獨夏沂榆看不到。她靠著牆,一滴淚就落了下來,接著流,她蹲下來,哭著,捂著嘴刻意不讓自己發出聲來。

最是那葬於心底的款款深情,命運由不得我出現在你麵前。

夏沂榆的步伐也停了下來,他緊捂著心髒,呼吸開始不均衡,有點喘。

“在學校不要做太多劇烈運動,但也要適量運動,這兩者都是必須的。”

“在學校不要做太多劇烈運動,但也要適量運動,這兩者都是必須的。”

“在學校不要做太多劇烈運動,但也要適量運動,這兩者都是必須的。”

“在學校不要做太多劇烈運動,但也要適量運動,這兩者都是必須的。”

“在學校不要做太多劇烈運動,但也要適量運動,這兩者都是必須的。”

“在學校不要做太多劇烈運動,但也要適量運動,這兩者都是必須的。”

“劇烈運動......”

“運動......”

......

蝴蝶注定飛不過滄海,自身都難保,又如何去追求所謂的幸福。

夏沂榆握緊了拳頭,額頭上有汗。缺少一股力支撐整個身體,他順勢蹲了下來,刹那間頭暈目眩,眼前是滿天繁星,有一雙貓的眼在晃,他覺得很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