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爺曾經救過本宮與皇上,本宮會永遠感念王爺。王爺從前之事本宮毫無興趣,王爺也不必再提起,隻求王爺今後能好自為之。”憐香站起身,側身對著他,不去看他。
啟瑞認識她現在的表情,隻有麵對厭惡之人的時候,她才會是現在的樣子——淡漠、疏離。否則,即便是再平常、身份再低微之人,她也會上前扶起那人,然後盈盈含笑地看著他。
你真的愛上他了嗎?
啟瑞不想去麵對這個事實,可是心底有個清晰的聲音在不停地提醒著自己。
是的,她是真的愛上他了!
所以每次當她見到自己,就會立刻對自己說:“我是皇上的湘妃!”,與自己劃清界線。
所以她側身對著自己,臉上是淡漠疏離的表情。隻因她厭惡自己,也厭惡我們的過往。
所以她告訴自己:“過往之事莫要再提起,請王爺好自為之”。或許她的心裏,也是想徹底忘記我們的過往。從此她的生命裏,隻有皇上,和他們的孩子。
啟瑞塵封禁閉的心門被她再次打開,將他原本麻木的痛苦拖出來,毫不留情地加注砝碼,再扔回去,又將他心房的門狠狠關上。
啟瑞啞然,他仿佛連清晰地感受痛苦都是奢侈的。
既然如此,我必會遂你心願。因為你的心裏,不管想容納什麼,都好。隻要我的心裏是你,就夠了。
“好,我不提”,啟瑞麵色如常地看著她說。隻是她看不到,他心口的傷口有多深。
“這裏是哪裏?”憐香問。
“這是我在宮中小住的地方——回瀾閣,此處與皇上的後宮並不相通,與披香殿更是相距甚遠。娘娘剛才暈倒在回瀾閣附近,我~”啟瑞頓住了,似乎,還是不要告訴她是自己抱她回來的比較好:“是閣中的下人將娘娘救了回來。”
憐香福了福身子道:“本宮謝王爺搭救,天不早了,本宮要回宮了。”
一樣的疏離,一樣的冰冷。
啟瑞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快要觸碰到她衣角的時候卻停住了。他的語氣裏全是不舍,急切地說:“我請了太醫過來,應該很快就到了。”
憐香轉過身,正對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清澈如山泉,裏麵流動著深情。她呆呆地看著他,像是很久以前,他曾一直這樣凝視著自己,而自己也曾沉醉在這眼神裏。難怪世人皆言瑞王爺一關,眾美人難過,看來他府中妃嬪皆是被他偽裝的深情所騙。如此薄情卻要偽裝深情之人,莫要說本宮此生已屬皇上,即便是孑然一身,也定不能為他所騙。
可是她的心,似乎控製不住的在為他而疼。
他握住自己的溫熱的手,他微微顫抖但溫柔如水的聲音,他深情又清澈的眼睛,仿佛在牽引著她的心一樣。
她忙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隻是她的語氣不自主地緩和了下來:“不必了,本宮沒事,王爺救了本宮兩次,若有機會必會還王爺恩情。隻是宮中人多口雜,為免皇上誤會,今日之事願無第三人知曉。”
她,要還我恩情,要與我兩清。
她怕他知曉,她,怕他誤會。
啟瑞心在滴血,但他仍麵色如常地對她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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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