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武院最為大陳最負盛名的修真學府,本著開明辦學的宗旨,吸納的不僅僅是陳國的青年才俊。甚至是南方的南晉,東北方處於陳國和妖國中間地帶的北齊,都有人慕名而來,在武院裏潛心修行。對此,陳國朝野是自豪而豁達的,他們認為,狹隘的門戶隻見並不應成為一心向道之人的絆腳石。
南晉和北齊同大陳國的關係時好時壞,很難做到一直融洽,親如兄弟,即便是這種外交關係冷至冰點,甚至互生摩擦的時候,他們的子弟在武院裏並不會受到任何刁難,武院裏的教習好像很容易就做到了看似簡單其實卻是最難的四個字——一視同仁。
雖然太玄武院地處偏僻,遠離了熱鬧的長安城中心,環境也是十分優雅的,表麵上看和以文為主的青雲書院並無二致,但武院絕對不是一個平靜的地方,藏龍臥虎自不必說,各方勢力如同平靜水麵下的暗礁,在武院裏犬牙交錯。
凡事都有倆麵性。也正是這些犬牙交錯的各方勢力,有來自大陳朝廷的,南晉和北齊宮裏的,各國軍方的,甚至還有長安城的各大幫派的,為武院增色不少。因為對這些學子來說,隻要能在武院混出點名堂,說不定就被什麼人看上了,從而平步青雲,這都是常有的事。
在這方麵太玄武院有私心也是必然,太玄武院的背後是太玄神殿,神殿的背後是大陳朝廷。所以武院宣揚的價值觀除了專心向道外,為國為民,報效國家也是備受推崇。國自然是大陳國,民自然是大陳子民。
東方的天空剛現出一抹魚肚白,一聲清亮高亢的雄雞啼叫喚醒了沉睡中的長安城。雲來客棧的客房樓裏也有了動靜,需要趕路的客商靴聲拓拓,他們捂著嘴,打著長長的哈欠,打來熱水洗漱,準備啟程。
“咚”的一聲巨響,林策的房門被沈秀寧一腳踹開。她靴子都沒有來的及穿,快步跑到林策的床前一看,那個討厭的家夥還在,這才放下心來。
昨天的重逢有點突然,她睡了一覺,醒了迷迷糊糊的,也搞不清楚這事是真的還是做夢了,所以才顧不得穿鞋子就急匆匆的跑來確定。
還好,還好,是真的。
晶瑩如玉的纖纖素手伸出,就要去揪被窩中人的耳朵,豈料他早有防備,也沒看清楚他人怎麼動的,連人帶被子已經躲到了床裏邊。
“哈哈哈。”一陣欠揍的得意笑聲。
“笑什麼笑,快起床洗漱了,一會陪我去武院。”
......
倆人下得樓來,馬車早已停在客棧門口,還是那倆頭神駿的獨角獸。小六正在車頭打瞌睡,一看到倆人出來,趕忙跳下車來。
“郡主,林公子好久不見了。”
林策也笑著和他打招呼。“小六哥,你挺好吧?”
“挺好的。不過我看林公子雙目精華內斂,身姿輕盈,想來這半年來的修為進境不少吧?”
這人好毒的眼神。自己不過從門口出來走到馬車旁,他已經看出來自己的底細。林策瞅了他一眼,看似憊懶的神情下藏著一雙鷹隼般的眼睛。
“一點點而已,六哥誇獎啦。”
二人跨上馬車,小六一提韁繩,緩緩向太玄武院行去。
沈秀寧道:“咦,你說你學的摘星步和裂山劍,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沒事你使出來看看,真厲害的話不許私藏,可得教教我。”
“行,隻要入得了郡主的法眼,小的一定不私藏,會一個教倆,會倆教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