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輕歌來到林策身邊,拽著他,道:“林兄,走,自家兄弟,我師兄就是你師兄,不必跟他客氣。”
林策點頭,心裏對他一陣感激。
房間裏陳設十分的簡單,一小桌,一床,幾個蒲團。
床上隻有一張薄薄的褥子,被子都沒有。
一老僧穿著漿洗的發白的僧袍,筆直的坐在蒲團上,神態安詳。林策打量老僧,隻見他年逾古稀,長的慈眉善目,雪白的胡子直垂到了胸口。
“見過師兄。”李輕歌站的筆直,雙手合十,向老僧行禮。
來到佛光寺,李輕歌第一次這麼懂事。
“見過大師。”林策也跟著行禮。
老僧緩緩睜開雙目,目光安詳,一片慈和,打量了二人一番。
“坐。”老僧指了指麵前的蒲團。
“謝大師。”
“萬不得已,打擾師兄清修了,輕歌先給師兄賠罪了。”李輕歌盤腿坐在蒲團上開口道。
老僧伸出枯瘦滿是皺紋的手在半空中搖了搖,然後輕輕抓過林策的左臂,伸出雙指搭在林策的脈搏上,指法輕柔嫻熟。
“可是為了這位小施主?”
“是。”李輕歌道,“師兄慧眼如炬,瞞不過你,我朋友林策,得了很奇怪的病,一口水都喝不下,還望師兄能幫幫他。”
老僧玄歌點點頭,“林施主能來到這裏,既是有緣,佛渡有緣人。”
手指搭著林策的脈,玄歌雙目微閉,半餉沒有說話。
“林施主這病是由心而生,老僧隻能略盡綿薄,要想痊愈,還得看自己。”
李輕歌道:“師兄,你這話是還有救?”
“保命沒問題,痊愈靠自身。”
“先保命,那咱們先保命。”李輕歌高興的道。
玄歌點頭,手臂輕輕一帶,林策已經轉了個身,變成了背朝著他。
“林施主放鬆,不要妄動真氣。師弟不要說話。”
“是。”
“是。”
倆人齊聲答應。
玄歌倆臂平舉,搭在林策後背,催動真元,緩緩渡入林策體內。
林策隻覺得一陣柔和的真氣從後背傳來,進入體內,在五髒六腑遊走不停,像是春風般清新柔和,撫慰著自己,全身放佛泡在了溫泉之中,一陣舒爽。
五髒六腑的每一個毛孔都被熨燙的服服帖帖,林策隻覺得清爽無比,好像是全身汙垢的人洗了個熱水澡。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林策隻覺得喉頭發甜,有物從腹中湧了上來,張口‘哇’的一聲吐出口淤血。
那血竟然已是暗黑色。
李輕歌大驚,叫了聲‘師兄!’
“無礙。”玄歌輕聲道,“這是胸懷不暢,致使真氣淤於丹田,血液得不到供養所致,要是再遲來幾日,這位林施主全身血液都變成此等模樣,就是神仙也救不得了。”
說也奇怪,林策一口血吐了出來倒覺得胸中煩惡頓減,頭腦也清醒了許多。
林策起身,對著老僧深施一禮,“多謝大師。”
玄歌微微頷首,“林施主且坐,師弟去外邊讓雲猛吩咐廚房,做點素齋,熬上一過稀粥吧。”
李輕歌答應一聲,出去準備齋飯不提。
“老衲虛度百歲,所見所聞比林施主要多的多,林施主可願將心事說與我聽聽,老衲也好幫你參詳一二。”
“說起來慚愧,全是‘情’之一字所致,小子不肖,也知不該如此,但深陷其中,已是身不由己。”
玄歌聞言一笑,林策隻覺得臉上發燙。
“老衲看小施主也是深具慧根之人,且生的眉目俊秀,鼻直口方,於男女之情上有所牽絆,也是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