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衫見場中亮光頻閃,來試煉的弟子一個接一個的在原地消失,他邊喊邊向眾人走去,但有傷在身,行動緩慢,等走到近前的時候,人已經跑了一多半。
所謂兵敗如山倒也不過如此吧,剛才還百來十號人,雖說大部分修為不高,遇到危險也指望不上他們,畢竟那麼多人在身邊,在如此險惡的環境裏,多一個人在身邊就是多份力量,心裏也有所依靠。
場中的篝火半殘,火光忽明忽暗,偶有潮濕的木柴發出劈啪的聲響,篝火旁空出來許多石頭,那是已經傳送回長安的弟子留下的座位。
僅剩二十多名弟子,他們大多是沒領紫電戒的,低垂著頭,像是霜打的茄子。還有幾個是和杜青衫關係要好的,沒走是不想拂了他臉麵,回去見麵尷尬。
杜青衫以為自己重傷了怪人,危險已經過去了,即使死了三名弟子,後麵一切如常的話成績也還說的過去,武院的教習也知道,忘川是個神秘且危險的地方,傷亡在所難免。
現在可好,六七十人選擇了傳回長安,試煉交了白卷,對總體成績的影響是巨大的,或者可以說這就是一次不成功的曆練,恐怕教習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所以作為領隊,杜青衫是有責任的。
一旦教習們認真追究起來,或許會影響他在神殿的前途。
又羞又怒,杜青衫的臉已經漲做豬肝般的顏色,火光明滅之下,更顯得陰森可怖。
“沈秀寧!”
像是瘋了一般的厲吼。
沈秀寧緩步走了過來,與杜青衫不同,走了這麼多人,她沒有考慮這事對自己的影響,隻是覺得那些人傳回長安就安全了,所以她覺得有絲輕鬆。
“杜師兄。”
“我問你,這是怎麼回事,一下子就溜了這麼多人,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讓你看著他們你就是這樣看的嗎?”
嚴詞質問。
沈秀寧搖搖頭,道:“可能是他們見杜師兄受傷,心裏沒底,這才走的吧,你是讓我看著他們,我以為是要我對他們的安全負責,沒想到杜師兄讓我看著的是不許他們傳送回長安呐,紫電戒是教習們發的,回不回去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我沒有權利把他們留在這個危險的地方,我想你也沒有,不是嗎?”
“你,你。。。。。。”杜青衫指著沈秀寧,氣的說不出話來,胸口一陣劇烈的起伏,突然一揚手,朝她臉上打去。
沈秀寧忙閃身躲開,向後退了兩步。她也震驚了,他竟敢伸手打自己。
遠處李輕歌看到這一幕,一縱身跳到沈秀寧麵前,將她護在身後。
“姓杜的,你幹嘛?你敢再動手別怪我不客氣!”
剛才動手牽扯到了傷口,杜青衫胸口劇痛,連忙手捂著胸俯下了身。
沈秀寧一把將李輕歌推到旁邊,道:“杜師兄,剛才你這一掌雖然沒有打到我,咱們的同門之誼已盡,要不是看你受傷,咱們這就分道揚鑣。”
其實她隻是一句氣話,還有二十多個弟子在,她並不忍心對他們不管不顧。
豈料杜青衫冷笑道:“好啊,要不是你們這幾個害群之馬,又怎麼會一下子跑了這麼多人。”
.......
沈秀寧和李輕歌都是一愣,他毫不客氣的說他們是害群之馬,倆人心裏都是又好氣又好笑。
“嘖嘖,杜師兄,咱們就此別過,不過我奉勸你,你受傷了,還是趕緊自己回去吧,免得成為大家的累贅。不過誰讓你不要紫電戒呢,慢慢往長安溜達吧,別迷路才好。”
李輕歌譏諷道。
杜青衫冷哼。
“好好好,我就是在這兒,也不用你們可憐。大家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