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澤魔令熄滅了火堆,眾弟子周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隻有他膝上的誅邪劍發著閃閃青光,顯得陰森可怖。
沈秀寧由初時的緊張漸漸靜下心來,道,害怕也沒有用,他既然來了,那就生死在一起吧,但使君不負秀兒,秀兒定不負君也就是了。
周圍寂靜的可怕,誰也不敢大聲吵嚷惹怒了元澤魔。
“相思似海深,舊事如天遠。淚滴千千萬萬行,更使人愁腸斷。
要見無因見,了拚終難拚。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
沈秀寧靜靜的唱著,她是有感而發,心裏想著的是林策,歌詞清麗,曲調舒緩,她嗓音柔媚且清亮,將歌詞中的纏綿悱惻之意唱的淋漓盡致。
眾弟子都被她的歌聲吸引了,陶醉其中,忘了身處險境之中。
元澤魔雙眼放光,多少年沒聽到這麼好聽的歌聲了,拍著雙掌打節拍,把劍祭到半空的高人會不會發現自己也不管不顧了,他閉上了眼睛,拍著手掌,時而點頭微笑,時而眉頭緊皺,聽的很是忘我。
遠處有衣袂破空聲傳來,似乎有誰正往這狂奔。
歌聲甫落,來人已到了近前,手中大劍一揮,丈餘的火光在眾人的頭頂上空燃起,將這一帶照的纖毫畢現。
來人正是林策,他一劍揮出之際,借著頭頂的亮光,已將場中的情勢瞧的清清楚楚。
圍坐在熄滅了的火堆旁的眾弟子,那道楚楚可憐的身影正在其中,還有李輕歌,場外柳樹下坐著的怪人。
武院眾弟子大驚,扭身觀看,但見一十六七歲的少年,雖是滿麵塵土,難掩其俊秀的麵容,穿著身剪裁合體的寶藍色綢衫,身段欣長,手提一把通身發著耀目的紅光的大劍。
沈秀寧扭轉了身子不去看他。
武院眾弟子紛紛議論。
“這誰啊?是來幫我們的嗎?”
“看樣子不像是魔頭的同夥。”
“看他修為很高的樣子,老天保佑,快來救救我們吧。”
.......
看到沈秀寧在場,林策一個懸著的心才放回肚中,心裏叫了聲謝天謝地。
他快步走到火堆旁,大劍在那些未燃盡的木柴上輕輕一點,火光亮起。
“秀兒!”
他輕聲叫道。
原來是沈姑娘的相識,這下可好了,看他修為不錯,盼著他能戰勝魔頭,解救大家於水火。
自從上次他負氣而走,沈秀寧何嚐真正開心過一天,心裏怪他,惱他,恨他,隻是沒有哪天不想著他,連日來心裏的委屈一並在心底湧了上來,她如鯁在喉,肩頭抖動,淚水已經流了下來。
仍然不回頭,冷聲道:“你來幹嘛?這兒多危險。”
“正是危險我才來的,我怕見不著你了。”林策邊說邊走到她身邊,握住她手,將她一把拉了起來,摟著她肩頭,將她擁入懷中。
眾人不好意思看,紛紛低頭。
沈秀寧靠在他肩頭,聞著他身上獨有的年輕男子氣息,往事曆曆在目。多麼熟悉的感覺,她哭的更凶了,抓著他衣領擦拭淚水,一邊用拳頭擂他胸口,擂倆下,擦擦淚,再擂倆下,再擦。
“你欺負我,你不是不見秀兒了嗎?”
“我怎麼舍得呢?要是不見秀兒,那這雙眼睛也沒啥用了。”
咚咚咚咚!
“不好笑,不好笑。”
“哎,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樹下那怪人什麼來頭?”
“他是元澤魔,不知道使了什麼招兒,我們大家都沒真元可用了,他還吃人心,已經殺了我們好幾個人了,一會你可得小心。”
林策長眉一挑。
“他敢欺負秀兒,我去宰了他再說。”
這時,楊碧空攙著王濤也趕到了。
“林頭,林頭,跑那麼快發現情況也不招呼我,出了事可咋辦?”
看看他懷中的沈秀寧,楊碧空故意道:“林頭,這位姑娘是?”
沈秀寧趕緊站直了身子,擦了擦眼睛。
“這就是秀兒,秀兒,這是楊碧空,我在刑部的同僚。”
刑部?這是怎麼回事?一會可得問問他,對著楊碧空笑了笑。叫道:“楊兄好!”
“嘖嘖嘖。”楊碧空一陣咋舌,“果然,花容月貌,傾國傾城,弟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