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正午,長安府地牢。
林策和尤四海半躺在草堆上,正有一搭沒一搭的東拉西扯。
忽聽的呼啦啦鐵鏈聲響,地牢的門被打開,接著腳步聲拓拓,似乎有人向這走來。
林策扭臉觀看,遠處三人向這走來,捕快老李,長安府崔誌新,走在後麵的年輕男子神情倨傲,鼻孔向天,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卻不是楊碧空是誰。
“哎,林頭兒!”
楊碧空看見林策,大喊了聲,一把把前麵倆人推開,三蹦兩竄到了林策牢門前,扭過身子衝崔誌新嗬斥:“快點開門放人,磨磨蹭蹭的幹什麼!”
崔誌新身為長安府尹,正三品朝廷大員,麵對楊碧空的嗬斥卻是一點也不著惱,臉上還陪著笑,隻是這笑顯得不那麼自然,比哭也好看不了多少。
“老李,快,快放林兄弟出來。”
老李也顧不得找牢頭要鑰匙了,伸手哢吧一聲將鐵鎖扭斷,帶領崔府尹和楊碧空進了牢房。
“林頭兒,你沒事吧。”楊碧空快步走到林策近前,蹲下了身子上下打量,“馮侍郎命我來接你出去,案子已經查清了,你是被誣告的,主謀朱毫已被捉拿歸案。”
“哦,”林策躺著伸了伸懶腰,蹬了蹬腿,擺了個更舒服姿勢,“是這樣嗎崔大人?馮大人是不是搞錯了,我是他的屬下,難免會偏袒,我隻信你崔大人的話,所以你告訴我,是不是楊碧空說的那樣?”
“這。。。。。”崔誌新無言以對,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像是戲台上表演的換臉絕技。
“哈哈哈。”到底是老江湖,崔誌新轉眼便恢複了常態,“林兄弟,對不住你,怪隻怪朱毫這小子太狡猾了,設的圈套竟然把本府蒙蔽住了,失察,失察,林兄弟莫怪,本府定會狠狠的處置姓朱的小子,給兄弟你出氣,林兄弟你受委屈了,哥哥我給你賠不是了,哈哈哈。”
他能說出這番話來,林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站起了身,拍拍身上的草屑,道:“查清楚了就好,我好像並不認識什麼叫‘朱毫’的,也不知道和他有什麼仇怨。”
“哎,據他交待,是他垂涎了沈姑娘的美貌,後來又在湘君府和你動手,其實沒多大的過節,是這小子太過狂傲。”
“哦,想起來了,原來是他,不知道設計陷害公門眾人,應該怎麼判呢?”
“那也要視情節嚴重程度而定的,不過像他這麼歹毒,有又命案,估計最少也得充軍吧。”
“額,那就充軍吧,你看我不是還好好的嘛,也別判的太重了啊,哈哈哈。。。。”
“哎,哎!”
怎麼判朱毫已經不重要,他更在意的是不追究自己,崔誌新一口應承了下來。
林策和楊碧空出了長安府,回到竹林居,到家先洗了澡,換了身幹淨的衣衫。
“碧空,秀兒怎麼樣,她不知道我坐牢的事情吧?”
“額額。”楊碧空撓撓頭,道:“對不起啊林頭,是我誤會了馮侍郎,我以為他會不聞不問呢,一著急,就告訴沈姑娘了,此時沈姑娘在哪兒,估計你得去問咱們頭兒了。”
“混賬玩意,他怎麼可能不聞不問的,真是成事不足。”林策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