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的傷口已經愈合,今日即可除掉紗布,這也是我擔心的,不知道她脖頸間會因‘長情’的毒性變作什麼樣,但肯定不是原來的樣子了,我怕她會難以接受,隻是傷勢已大好,終日裹著紗布,不舒服不說,於傷口卻也無益。”
寶丁宅的側室裏,明月樓和林策相對而坐,她秀眉微蹙,語調低沉,顯是心情沉重。
林策歎口氣,他心裏五味雜陳,又是憐惜,又是悔恨,還有點自責,深深的覺得對不起沈秀寧,如果沒有那夜的事情,也許她也不會受傷。
“該除就除下來吧,逃避解決不了問題,這樣,我去請了她在武院的那幫朋友過來,讓大家幫忙勸說著點,或許會好一些。”
明月樓點點頭,自去準備。
林策出門喊了李輕歌,套上車,去接江平、汪小雨、司徒依蘭等人。
“輕歌,這事你怎麼看?”
“你是說沈姑娘受傷這件事?”
李輕歌倆道長眉一挑,頗有些煞氣。
“不錯,說實話,我覺得這事蹊蹺的很,我在安樂侯府出事不久,秀兒就受傷了,我想可能是米家那丫頭處心積慮的要對付我。”
“有可能,你和米家丫頭的事我也聽說了,我倒是覺得神殿讓沈姑娘一個人去出任務,這是第一次,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們不會這麼做,但是沈姑娘又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這裏邊就耐人尋味的很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已拍四海幫的人去調查了,輕歌,我真不敢想象。”
“不錯,即使算上四海幫,力量對比還是太懸殊了,我也不希望是神殿的人做的,不過話說回來,果真如此的話,我定會幫沈姑娘討個公道。”
“即使是雞蛋碰石頭,那也碰了。”
“好。”
倆人互望一眼,一陣大笑。
當他倆接了汪小雨,江平,司徒依蘭幾人返回寶丁宅時,卻見有四五個一身戎裝的大陳兵卒站在門口,為首一人年約十六七歲,穿著銀色輕盔,不大的眼睛裏透著精明,正是上次在軍中攛掇他和十大雲騎裏的蘇錦比劍的王宇,沈秀寧的表兄。
定是鎮北王和王妃到了。
幾人跳下馬車,林策上前,衝著王宇抱抱拳:“王兄,好久不見哦。”
王宇歪著腦袋瞅瞅他,哼了一聲,雙手做了做樣子,並不搭理他。
林策套了個沒趣,心道他定然是怪我沒照顧好秀兒了,苦笑了聲,帶人往裏走。
汪小雨提著盒野參晃動肥胖的身軀走在前麵,邊嚷嚷道:“秀兒丫頭呢,你雨哥看你來了。”
江平和司徒依蘭跟在後麵,因為和李輕歌分手不久,她臉上略顯憔悴,邊走邊回頭,望向李輕歌的目光裏滿是哀怨。
林策和李輕歌在最後麵進屋。
沈秀寧坐在床邊,鎮北王沈君玉她身邊的凳子上,倆人正低聲說著些什麼。
幾人上前,依次向沈君玉見禮。
他麵色和藹,微笑著同眾人寒暄,並無鎮北王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