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計說著,臉上流露出無限神往的表情。
“可咱這命不好,就像母雞永遠飛不上天空,隻能在地上蹦躂,這小小的沉香集,俺就在這生根發芽啦,哎,道爺你從大地方來的,定然見過世麵,長安城好不好玩,太玄殿大不大?”
“馬馬虎虎。”
四個字就打發了他,長純子低頭繼續吃菜喝酒。
“依我看,那些做道士的沒一個好東西。”
伸出的筷子猛然一滯,停在半空,倆道淩厲的目光直射過來,像是要看到他的心裏去。
這小夥計正是林策。
“我有個好朋友,他沒有父親,孤兒寡母相依為命,哪天,倆個自稱是神殿弟子的臭道士不期而至,指責他母親是妖族的奸細,不由分說便給抓走了,害的我朋友無家可歸,你說這倆道士是好東西嗎?”
“在你的角度看,自然不是,但是站在大陳百姓的角度來說,這道士降魔除妖,保家衛國,所做之事不僅無可厚非,還頗為令人欽敬。”
林策夾了口菜,放進口中,邊嚼邊道:“道爺別忘了,我和我朋友也是大陳子民,我倆就不覺得這事有什麼可欽敬之處,相反,倒是覺得他無事生非,多管閑事呢。”
長純子冷笑,不再答話。
“道爺,你想不想知道我朋友她母親叫什麼名字?”
“你愛說就說。”
“林、月、如。”
長純子麵色登時一變,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不過,她身份太過特殊,太過敏感。
室內寒光電閃,長純子長劍出鞘。
這劍五彩斑斕,上麵是一個個的小光點,往來遊動,像是風吹著細沙一般,不同的是,這些沙子是五顏六色的,被封在劍身裏,四處遊弋不定。
泉。
一個非常古怪的名字,但是名聲在外,是純陽真人的佩劍,神殿的鎮殿之寶,不知道飲了多少妖魔的鮮血。
“別再裝神弄鬼了,說吧,你是什麼人?”
窗外風雨正盛,雨點打在客棧木質的房頂上,發出一陣劈劈啪啪的聲響,牆壁上掛著的燈籠發著忽明忽暗妖冶的紅色光亮。
林策後退倆步站定,不再彎腰躬身,身子筆直。
“道長,你年紀不小了,沒想到這般沉不住氣。”他臉上依舊掛著邪魅的笑意,“我話還沒說完,林月如的事算是舊事,我問你,沈秀寧是怎麼受的傷,山南郡的妖族人物在哪兒?”
長純子這才記起來,第一次見他是在沈秀寧的寶丁宅裏,那時便對他明亮的眼睛記憶深刻。
“原來你便是林策,林月如是你母親,沈秀寧是你的意中人。”
“不錯。”
“既然如此,亮兵刃吧。”
“不忙。身為神殿的十大供奉之首,想必是位光明磊落的人物,做過的事情為何不敢認呢?我母親是不是你們抓的,她人現在何處,還有秀兒的事,我需要一個解釋。”
“不錯,林月如是我們抓的,沈秀寧受傷是我安排的,但是為什麼這麼做,你還不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