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子裏,潺潺流水聲從中央傳入人們的耳中,人們這才發現,昨日還是木頭的舞台,現在木頭已經被拆掉了,白色的大理石四周是一個水池,有八個趴蝮飾紋的龍嘴在中心的四周,龍嘴裏還不停的有清水流出。
突然從東邊的閣樓裏響起了陣陣古琴與琵琶的合奏,樂聲由緩到急悠悠轉轉扣人心弦,像是一隻看不見的手,把人的心吊在半空之中一般,讓人心癢難耐的。悅耳的音律把成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東邊去。
突然,西邊的閣樓裏傳出一聲鼓擊聲,鼓聲與琴聲水乳一交融,為輕淡如水的音樂加入了節奏感,僅一瞬間就給人另一種感受。隨著一陣銅鑼的敲響,舞台上的燭火一瞬間繞著圈的全部亮起,整個春風得意樓一下變得通亮。
舞台之中,有層層紅綢包裹著白色大理石,鎏金龍飛鳳舞七層八座吊燈從裏麵照射著火紅的綢緞,人們依稀的可以看見一個人影在層層的綢布之中,虛虛幻幻,給人以無限的遐想。
一陣哀怨的簫聲從紅綢之後婉轉的響起,伴隨著簫聲的開始,舞台的上方落下片片潔白的牡丹花瓣,清雅脫俗。簫聲如泣如訴般,讓聽得人心隨聲動,忽而憂愁忽而開朗,忽然竄之九霄雲外的舒暢,忽而又有宛如生死離別的悲傷。一口氣跟著簫聲越吸越緊,好似憋在脖頸處怎麼都歎不出來一般。
隨著最後一聲結尾,眾人無一不長長的舒歎了口氣,人的身子也好像瞬間輕鬆了般,有著說不出的舒服,然而神經卻好像仍舊翱翔在九天之外般,在簫聲的餘韻之中徘徊不肯回到現實之中。
猛地,包裹在舞台四周的布幔瞬間被向上拉起,鎏金龍飛鳳舞七層八座吊燈那金光燦燦的燈光一下照射在整個樓中,仿佛樓的頂部都有簇簇光束直射天際般。耀眼的光芒讓人都用衣袖遮起眼來,那光太刺目,尖銳的讓人不敢直視。
待眾人慢慢適應吊燈的金光時,陣陣抽氣和感歎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在整棟樓裏響起。隻見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如寒雪中的傲梅一般,站在舞台的中央,她還保持著剛剛吹奏時的樣子,好像很是陶醉似的。女子長發飄逸,膚若凝脂,黛眉高挑,鳳眼妖嬈,朱唇微抿,勾人的眼睛向上一挑,把在座的許多男人們的心也跟著跳的飄飄然起來。
琵琶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聲音再次由緩而急的響起,林穀雨把長簫放到舞台的暗格之中,那長長的水袖隨著舞曲慢慢的揮灑起來。
如白玉無瑕的水袖在台上像行雲流水般的舞著,林穀雨那時不時的一個嬌媚眼神,都會引得眾人一陣歎息,有些人看的癡呆的連手邊的酒被自己無意中潑灑了自己一身都看不到。那飄飄渺渺的白紗水袖不停的在飛舞,好似伸手就可以抓到一般,但當真的把手探出去的時候,那白紗又頑皮的逃開了去,讓人頓時感到非常失落。
在最後一個音完結之後,林穀雨做出一個回旋隨著音樂一起住定,在白色的石台映襯之下,她宛若一朵白色的牡丹,高傲漠然!
過了好久,四麵八方傳來人們鬆氣的聲音。此時,石清竹他們才發覺自己的手不知何時也隨著眾人一般,傻傻的抬在半空之中,好像是要抓住那就在眼前的白紗一般。師兄弟三個訕訕的忽視了一下,尷尬的放下自己的手,都在為自己剛剛的行為反省。
林穀雨在人們恢複正常後,落落大方的站起身,用著比鶯歌還要動聽細膩的聲音道:“今晚是小女子辦的‘以文會友’大會,在此小女子要感謝諸位的光臨,為此次大會蓬蓽生輝!”
林穀雨轉了一麵,正好正對著木清然他們,好似無意的看了他們一眼後,接著道:“既然是以文會友大會,那麼文會自然必不可少。接下來小女子安排了四個環節,所有這次大會的賓客皆可參加,與小女子共賽。”
此言一出,立馬傳來一些自以為是的人的吹噓聲,和一個躍躍欲試人的蠢蠢欲動的聲音,不過林穀雨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接著宣布道:“此次大賽第一場是比琴,有興趣者可以上台來演奏,最後由沒有參加的賓客做出評價。第二部分是比字,規矩與第一場相同。第三場是賽畫,而最後一場則是作詩,規則同一二兩場一樣。”
眾人在細細聽了規矩之後,反而安靜了下來,等候著比賽的開始。
“那麼,接下來,第一場比試開始!”林穀雨定定的看著石清竹,好似這一番話是對他說的一般。
石清竹淡淡的回了一眼,端起自己的酒,慢慢的喝了起來。木清然和金清昊看著這個第一名妓和他們大師兄之間的互動,心裏怪異了番,卻都沒有開口。
台上連續上來了好幾個人演奏,可是林穀雨的眼睛卻一直看著他們這一邊。終於,在第八個人演奏完畢後,石清竹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漠然的看了下台下的女子後,緩緩的步出自己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