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的中心廣場上,兩個雄偉的獨角獸石雕昂然而立。作為花城解放的標誌性建築,它們在這裏經曆了六十三個年頭的風雨。
兩個獨角獸高約五米,相對而立。一個飄逸瀟灑,額上兩點朱紅,給人一種聖潔的感覺;一個體格雄壯,身上布滿傷痕,透出一股逼人的威壓。兩獸漠然相對,蓄勢待發,大有一戰的味道。它們身側各有一塊石頭,上麵雕刻著數行文字,介紹著它們的身世來曆。
蘇文經過廣場,見兩個四五歲的孩子打得熱鬧,站在一邊看了起來。
兩個孩子年齡相仿,摸樣也有些相似,隻是一個胖一個瘦。他們穿著一樣的衣服,爭搶著一把玩具槍。
瘦小孩力氣不大,可是手腳卻靈活,沒幾下就搶到玩具槍,掙脫胖小孩的糾纏,拉開一段距離,用槍瞄準他,說道:“不準動!哥哥,你輸了。”
胖小孩撲了過去,叫道:“你耍賴!我才沒輸!把我的槍還給我。”
瘦小孩躲開他的攻擊,叫道:“砰!砰!砰!你已經死了。不準再追我!”
胖小孩氣道:“那是我的槍,不準用它打我。”
瘦小孩叫道:“砰!砰!砰!”
胖小孩見他還在亂開槍,大叫著撲了過去。瘦小孩速度上慢了一拍,被他捉住,兩兄弟又扭打在一起。瘦小孩打不過他,隻得將玩具槍丟出去,想引開他,可是胖小孩動了真怒,他並沒有去搶玩具槍,抓住瘦小孩不放。
瘦小孩又挨了幾下,痛叫道:“快放開我!不然我就製裁你呀!”
胖小孩稍微遲疑了一下,被瘦小孩掙脫了,他趕緊去追,卻見瘦小孩將手伸入懷中叫道:“別過來!你知道我懷裏有什麼嗎?”
胖小孩停了下來,問道:“有什麼?”
瘦小孩說道:“炸彈!你要是再追我,我就製裁你。怕了吧!快把槍給我。”
胖小孩從地上撿起槍,瞄準他,叫道:“我才不怕你!砰!砰!砰!我打死你!”
瘦小孩氣道:“你還敢打死我!轟!轟!轟!我炸死你!”從懷中掏出隱形炸彈向胖小孩不斷地丟了過去。
蘇文見這兩兄弟又開始了新一輪的世界大戰,沒興趣再看,正打算回營地,忽然感到空間震蕩,兩扇空間門在廣場上漸漸形成。還沒等到空間門完全穩定,兩個人從空間門中穿了過來。一個皮膚微黑,身穿便宜衣褲;一個相貌英俊,身穿白色襯衫。
黑小子氣道:“哥!我不是和你講清楚了嗎?為什麼還跟著我?”
帥哥說道:“升!你不能去震國,胡鬧也要有個限度,你想死嗎?”
泉升氣道:“你懂什麼?你現在的生活和死了有什麼區別?你的思想已經被現實殺死,看不到世界之外的世界,隻知道理所當然地被人剝奪,又理所當然地剝奪他人,你已經成為現實的一個角色,隻知道無奈地接受這種結局,卻不去思考打破這種命運的辦法,你這樣的人生還有意義嗎?你隻是這個世界的一顆棋子,喪失了人的資格。這樣的生活不是人的生活,我是一個人,所以我要過人的生活,所以我不能像你一樣把這種虛假的現實世界作為我的世界,然後像一個石頭一樣,成為一個剝奪者和一個被剝奪者。我要尋找真實的世界,我要創造真實的世界,共產世界就是我的這個世界,共產主義就是我的這個世界的主義。我將作為真實世界獲得永恒的生命,超越生死的界限。我是不死不滅的永恒存在!”
帥哥眉頭一皺,說道:“你到底是向誰學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泉升氣道:“不準你汙辱我的信仰!”
帥哥冷靜地看了看他,然後看了看廣場四周,拿起魔杖,用念力殺死不遠處的一隻鴿子,提到眼前,說道:“這是死,明白嗎?”
泉升點點頭。
帥哥指著廣場上飛舞的鴿子,說道:“這是生,明白嗎?”
泉升點點頭,不耐煩地說道:“你想說明什麼?小我雖死,世界依舊,不管怎樣,真實的我是不滅的。”
帥哥提著血淋淋的鴿子放在他眼前,說道:“它生前的眼裏看到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死後的眼裏看到的世界又是什麼樣子的?”
泉升說道:“世界是客觀存在,不是個人的主觀映射。”
帥哥說道:“你所說的沒有個人感官參與的客觀世界在哪裏?”
泉升說道:“它存在於真實世界中,不是人虛假的感官可以把握的。”
帥哥失去了耐心,說道:“你的真實世界難道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東西?難道就是那個永遠都走不到盡頭的盡頭嗎?你憑什麼這麼武斷地斷定它就是你的客觀世界,就是你的共產世界?”
泉升說道:“並不是斷定,而是它就是。”
帥哥氣道:“我看你腦袋有病!”
泉升氣道:“你才是!你這個活死人!”
帥哥怒視他良久,漸漸平靜下來,拿起魔杖,說道:“如果你能贏了我,我就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