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落差,由皇子到被人遺忘,變成一個殘廢,正常人都怕會承受不了。
看到夏候歌溫柔的笑,忽然想:夏候歌不是正常人,他能承受得了。
否則,他不會笑得這樣溫柔,這樣好看。
就是天上的雲,都不及他的笑容美麗。
“要不要我推你出去逛逛,外麵可熱鬧了。”太史玉跑到他身邊,笑著問他。
想他常一個人把自己悶在府上並不出門,也許就是怕被人嘲笑。
畢竟,不管他內心多麼的強大,由一個皇子變成這般,內心也不會太舒服。
時間久了,便不想與人接觸了,人心都是詭詐的,充滿奸惡的。
“好啊!”夏候歌竟是答應了,本來她還想著要是他不想出去,她就可以找許多理由來說服他。
多餘的話不用說了,太史玉推著他就往外走了,一邊走一邊叫:“太好了。”
夏候歌嘴角始終噙著笑,祈月趕緊跟在後頭。
小龍嘟著嘴不爽的跟上去叫:“姐姐,你會不會太累,我幫你推吧。”
“我不累。”太史玉頭也不回的說,推著夏候歌跑得飛快,夏候歌穩穩的坐著,偶爾仰臉,腦袋觸碰到她的胸口,太史玉也沒有注意,夏候歌可以看見她紅撲撲的小臉上蕩著歡樂的笑。
太史玉推著那個殘廢出來了,這得引起多大的轟動啊!
光天化日下,她明目張膽的和這個殘廢在一起。
昨晚剛從這個殘廢府上出來,現在又一起出來逛,分明是在朝人宣告她現在和這個殘廢好上了。
他們就這樣走出來,這一路走去,誰不認識她太史玉,即使是很少出門的夏候歌,人家一看他坐在輪椅上,也能認出他是誰。
“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美女嗎?”對於身邊一個個注視的目光,太史玉表示憤怒,吼了一嗓子過去。
夏候歌的笑意更深了,太史玉對他百般的維護,讓他很難不高興。
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可以像她這樣子,不畏皇權,為他出頭。
雖然關於她的惡行有許多,但現在,他所認識的太史玉,和謠傳的並不同。
小龍對於這些異樣的目光也非常不爽,這些人明顯的是歧視殘廢歧視玉姐姐,同樣衝兩旁的人怒:“再看把你們眼珠子全挖出來喂狗吃。”頓時,四下的人立刻散開。
大家相信他們這樣說真敢這樣做,這下子再沒有人敢盯著他們看了,一個個該幹嘛幹嘛去了。
太史玉推著夏候歌路過一個賣各種樂器的攤前時伸手就拿了一支竹子做的簫,問了一句:“這多少銀子。”
“二小姐,這個不要錢,您喜歡盡管拿去。”攤主是一位四十多歲的漢子,這時忙堆滿笑臉的說。
笑話,敢收二小姐的銀子,他是不想做生意了。
這幾條街,但凡是二小姐想要的東西,她可以隨便拿,她就是不給錢,誰敢說個不字。
太史玉忽然就明白了,她知道本尊以前的名聲,欺太太甚習慣了,隨手牽羊拿了人家的什麼也沒有人敢說個不字的,她忽然就微微一笑,說:“大叔,這怎麼行呢,小本生意又不能賺幾個錢,一邊說一邊從身上找銀子……”真是糟糕,她初來乍到,根本就沒有帶銀子的習慣。
“這個夠了吧。”夏候歌忽然開了口,遞了一塊碎銀給攤主。
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簫,那塊碎銀就是五兩銀子,足夠讓人受寵若驚了。
“夠,多了,多了……”攤主忙驚慌的說,太史玉推著夏候歌走了。
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說二小姐因為找了個新的相好,心情高興?所以不但給了銀子,還給這麼多?
拿銀子往牙上一咬,是純正的白銀。
太史玉這時正和夏候歌說:“我忘記帶銀子了,我下次一定還你。”她不想夏候歌認為她是個蹭吃蹭喝的,在外麵蹭,跑到夏候歌這裏還蹭他的。
夏候歌卻是說了句:“你和我還要分彼此嗎?”這話聽得太史玉一愣,好在夏候歌又說:“我們是朋友,何必用錢來計算。”
這話太史玉愛聽,正真的朋友是不能用錢來衡量的,一旦和錢掛了勾,一切都會貶值。
不知不覺中,太史玉就把夏候歌當成了非一般的朋友。
畢竟,這夏候歌不同與旁人,他是一個殘廢,又是一個被人嫌棄的甚至遺忘的,他沒有什麼勢力也沒有什麼朋友,來到這個異世,她並沒有什麼雄心壯誌,隻想簡單的生活,能交幾個鐵心的朋友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