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車裏,水雅穩了穩心神,把手中抱著的花遞給了蕭文彬。
“你這是幹嗎?”蕭文彬愣了愣,不解地看向水雅。
水雅苦澀一笑,見蕭文彬不接過花,索性把花丟到了後座上,“剛才是演戲。現在,物歸原主!”
蕭文彬冷冷一瞥,“你這個女人,還真是過河拆橋!”
“是嗎?我記得,你說過,我們隻是債主和債務人的關係,所以,我沒理由接受你的花。”
其實,水雅很想問蕭文彬,為什麼這麼反複無常,一會子冷漠駭人,一會子又這麼若無其事地送玫瑰花。
而且今天是情人節哎!
難道他不知道送花代表什麼含義嗎?
還是,他隻是閑來無事逗自己玩?
蹙眉,蕭文彬問,“你還在生我的氣?”
水雅搖了搖頭,如水的眸子染上了一層悲涼,“我哪敢生你的氣啊?你是我的債主,我巴結你還來不及呢。嗬嗬,以前是我想多了,還以為可以和你這樣的富家公子當朋友。不過,現在我也想明白了,我們呢,就是債務關係,你放心,我不會再自作多情了。至於債務,我會盡量早點還清的。”
蕭文彬神色一暗,眸子裏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上次說完那番話,他心裏很後悔,也很自責。
至於為什麼那麼說,他也搞不明白。
也許是一瞬間想到李瑾那個女人的利用和背叛,遷怒到水雅身上,所以才口不擇言,說了那麼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吧。
水雅素來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女人,經他那麼一說,心裏肯定很受傷。
受傷之餘,恐怕再也不想跟自己有什麼來往了吧。
雖然他們有債務關係,但是蕭文彬並不想以此為籌碼去和水雅交涉。
這一周,蕭文彬連續好幾次出現在了水雅家門口,可是卻又沒有敲門進去。
一來,他極好麵子,道歉這種事,從來沒有做過;二來,他怕看到水雅疏離冷漠的麵孔。
然而,水雅果然是疏遠他了。
“水雅,我!”蕭文彬剛想說點什麼,水雅卻又開口了,“對了,你今天來找我有事嗎?沒事的話,我下車了。我還要去買菜!”
“有事。”蕭文彬急切地打斷道。
“什麼事啊?”
“額,等會再說。”發動引擎,修長的手緩緩轉動方向盤,蕭文彬輕聲笑語,“我們先去吃飯,吃完飯再說。”
水雅抽了抽嘴角,翻了無數個白眼,心裏很想反擊一句:吃你妹的飯,老子要回家!
可是,轉念一想,他可是自己的大債主,不能輕易得罪。
所以,水雅忍了。
透過反射鏡,蕭文彬把水雅豐富的麵部表情盡收眼底,嘴角彎了彎,一絲笑意蔓延開來。
由於之前已經在市中心的西餐廳訂好了位子,蕭文彬便驅車直接朝目的地而去。
一路無話,水雅一直側目看著窗外,絲毫沒有賞給蕭文彬一個眼神。
就算他問吃什麼,水雅也是轉過頭疏離一笑,吐出兩個字:“隨便!”
這樣的水雅,是蕭文彬很少見到的。
以前,她總是咋咋呼呼,邋裏邋遢,偶爾還很爺們。
可是,現在,她卻開始彬彬有禮,溫柔淺笑,好像包裹了一層堅固的殼一般,絲毫不給別人窺探的權力。
她這是開始偽裝自己了嗎?蕭文彬苦笑一聲,抽回視線,開始專注地開車。
半個小時後,某西餐廳……
蕭文彬和水雅坐在二樓靠近窗戶的位子,一個望著窗外,一個望著對麵的人,氣氛很沉默……
穿藍領製服的服務員已經來了好幾次,卻都被蕭文彬和水雅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