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孫楚是在說夢話還是在給我說話,她像是個受滿委屈的小女孩兒,緊緊抓著我不放。
我不忍心把她吵醒,隻能順勢坐在了床上,靠著床頭靜靜睡去。
那天晚上,是我來上海以後,睡的最舒服的一次,以至於第二天孫楚叫醒我的時候,我已經以一個“大”字形躺在床上,一個人幾乎占據了整張床,隻留給了孫楚一個側身的空間。
孫楚沒了昨天晚上的嬌羞,又變回了平時盛氣淩人的樣子,看著我奇怪的姿勢,眼神中充滿了戲虐,指了指我的褲襠說:“怎麼樣?沈大公子,昨晚臣妾伺候的還舒坦不?小夥子身體不錯啊。”
我這才低頭發現,因為是早晨...
我不好意思到臉漲的通紅,隻得不停的撓著頭給她道歉。
孫楚擺擺手:“行了,這都幾點了,起來,咱倆吃飯去。”
我還沒和孫楚單獨出去吃過飯,聽到她這話愣了一下,孫楚抬眼看看我:“怎麼?不樂意?”
我趕緊搖搖頭:“哪裏哪裏,隻是我還沒和孫楚姐出去吃過飯,今天我請你吧。”
她把我從床上拽起來說:“行了,就你那點兒錢,留著自己用吧,快洗漱去,等下我要用衛生間。”
我到衛生間衝了個澡,孫楚剛才說到錢,我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光顧著聊天了,把借錢的事情給忘了。
今天孫楚穿了一件青色的長裙,一雙帆布鞋顯的青春靚麗,像是個剛高中畢業的女生。
“走吧!”她一把挽住我的胳膊,推開門往外走去。
孫楚選的餐廳距家不遠,走路就能到,她一路上都挽著我的胳膊,所有看到我們的路人沒有一個不回頭的,那種感覺我很喜歡,甚至比當時孫楚和我去學校時候還要爽!
到了餐廳,我們選了個安靜的角落,她點完餐問我:“這幾天在學校怎麼樣?”
我頭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扒開頭發看根本看不出來,我朝她點點頭說在學校還行。
她拿起桌子上的雜誌說:“有什麼困難給我說,說不定就能幫上你。”
其實我一直沒想明白,孫楚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趁著這次機會,我小心翼翼問她:“孫楚姐,我能問你個問題不?”
她臉埋在雜誌裏,看都沒看我:“說。”
“你上次為什麼要陪我去學校?還特意幫我?”我聲音小到幾乎自己都聽不見。
她把雜誌放下,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孫楚突然伸出右手,曖昧的舉起的我下巴,性感的舔了舔嘴唇說:“問你話呢,你覺得呢?”
我愣了一下,難道,孫楚真的是因為寂寞而愛上我了?
我看了看眼前靚麗動人的孫楚,又想了想早上鏡子裏相貌平平,甚至可以說有點醜陋的自己,怎麼想都不可能啊,就算孫楚是寂寞了,憑她的姿色,也不會看上我啊,這也太不挑食了。
孫楚左手把自己胸口的扣子又解開了一顆,裝作很熱的樣子扇了扇風,可我知道,這飯店空調開的很低,怎麼會熱。
我看的口幹舌燥,耳根滾燙,我知道現在自己一定像是隻煮熟了的螃蟹,從裏紅到外。
孫楚突然把手抽開,哈哈的笑了兩聲:“你也太不禁逗了,才說這麼幾句臉就這麼紅了,真是個小孩子。”
我有點兒憋屈,記憶裏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孫楚這樣“挑逗”我了。
孫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我幫你自然有我的原因,想聽麼?”
我點點頭。
“我十五歲的時候,父母離婚了,我跟著母親到了上海,我不是本地人。”她突然眼神暗淡下來。
我沒想到,孫楚居然也是個本地人瞧不上的“外地崽兒。”
“吃了很多苦,母親重病,卻沒錢治,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我而去。”她聲音越來越悲傷,眼角都垂了下來:“她葬禮上,我才知道父親帶著孫亮也來到了上海,他給了我一筆錢,才讓我在這裏活下去。”
我不知道該安慰她什麼,但孫楚臉上的表情很悲傷,我知道自己不能坐在這裏什麼都不幹,腦袋一熱,一下緊緊抓住了孫楚的雙手,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因為什麼,結結巴巴對她說:“孫楚姐,我會保護你的!”
她像是沒想到我會說這麼一句,對我莞爾一笑,像是一隻出水的芙蓉,動人不已。
“你也是外地人,我知道你的苦,所以能幫上的地方,我肯定會幫的。”她把手從我手裏抽出來,臉上表情又恢複了自然,笑著說:“你先別說保護我了,先保護好自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