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朝陽初起,伴隨著晨霧漸漸地消散,位於靈霧城西南角落的自由坊市,早就已經開始活躍了起來,各種呦嗬叫賣聲此起彼伏。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寒冰符、金剛符、爆炎符……各種符篆都有,威力大價格實惠……”
“新獵的裂牙山豬,肉質好、靈氣濃、口感勁道……這位大兄弟,你來兩斤試試……”
“上好的補元丹,采用野生原料煉製,藥效好誰用誰放心……”
“黑風穀到青幽嶺一線的地圖啊,歸元境高手繪製,圖像清晰、介紹全麵,出遊必備啊……”
“……”
跟城東邊店鋪林立貴氣逼人的街坊不同,自由坊這邊更像是鄉下趕集的地方,隻要交幾塊靈石的地鋪費便可擺攤賣東西,所以這邊各種五花八門的事物都有售賣,從法器、符篆、心法術訣到靈草、丹藥、各種材料等等,雖然這其中貴重的東西不多,但也有一些其他地方難以買到的貨物。
這裏是在南疆之地討生活的眾多散修的樂土,偶爾流傳出的低價買到寶的撿漏消息,更是刺激著附近門派弟子跑來尋寶;不過真能尋到寶、撿到漏的人不多,抱著尋寶撿漏想法的而來的,大多反而是被騙的找不著北。
祁元是靈霧城散修中的一員,從外貌看上去他的年齡十六七歲左右,一身灰色的打扮加上並不清秀的臉龐,使他看起來沒有多少出奇的地方。唯一有些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他的一雙眼睛看起來特別明亮;常年在自由坊市這邊廝混的他,早就練出了一雙挑物識寶的銳眼,以及與人砍價勾心的豐富經驗。畢竟散修有散修的生存之道,單純良善的人隻會遍體鱗傷,自由的樂土同時也是充滿危機的墳墓,要想存活下去就得學會去適應。
“小兄弟,你看我這靈草,這些都是這幾天新采摘的,絕對的新鮮……”此時,坊市邊上一個賣藥草的攤位前,一臉胡須、身材粗壯麵目有些凶惡,卻盡力擺出副忠厚模樣的攤主,對著墩在攤前挑揀的祁元賣力推銷著。
“這株、這株還有那邊三株,一起多少靈石?”祁元隨手指著一堆靈草中的幾株,這攤子上的靈草雖然看上去清秀鮮嫩,但大多是一些年份不夠沒什麼藥效的,要不是裏麵有一株靈草被他看中了,他才懶的費工夫在這裏挑來挑去。
“小兄弟好眼力,這兩株烏血蘭最適合補充氣血了,每株收你二十五塊靈石。”攤主笑嗬嗬的恭維著,試探著報出上年份烏血蘭的價,隨後他停頓了會,見麵前的少年買主沒什麼反應,他才接著說道:“剩下的七葉草、寒露草、蝦須草,就按每株十五塊靈石來算,小兄弟你看怎麼樣?”
祁元在聽攤主說完後,心中一喜暗道:這家夥果然是沒看出,那顆他隨意亂放的‘蝦須草’,是價值貴上數十倍的龍須草。見識就是靈石這句話果然沒說錯,那本《靈物譜》可算是買的值了,要不然這伸手撿靈石的機會就白白錯過了。
“嗬嗬,老板當我是菜鳥啊!若是夠年份的藥草你報的價倒也公道,但攤上這些大多是些年份不夠的,你也敢按成熟藥草的價來賣?”祁元故意冷笑著說道,雖然他此時內心歡喜,麵上卻露出不善的表情。現在可不是高興的時候,要是被攤主看出端倪來了,就別想占什麼便宜了;在自由坊市裏討生活的,可都是些狡猾如狐的家夥。
攤主盯著祁元看了會,看他所表現出的堅定,知道這是遇到老手了,估計是占不到什麼便宜了,遂熄了宰客的心思。
“哎呀!怪我眼拙,一下打眼沒看出來,多虧兄弟提醒。”攤主模作樣地打量了會攤上的草藥,隨後一拍腦袋說道。他臉上堆著笑臉,沒有絲毫被人揭穿後的尷尬。
“我也是看你這草藥新鮮,想弄頓藥膳來補補身子,年份不夠倒沒多大關係。”祁元隨意的說著,而後語氣一變作勢要走:“但你這價格也按成年的來算,那咱們這生意就到此為止了。”
“別啊,別啊……價格好說,烏血蘭十塊靈石一株,其它的五塊靈石一株,你看成嗎?”攤主急忙拉住祁元,畢竟常話說得好,能賺到手中的靈石才是靈石。他手中這些靈草,大多是些年份不夠的,要是不趁著新鮮時還有點藥效賣出去,等靈草幹了後就送人也沒誰會要。而把幼草當成熟靈草來賣這種事,隻有運氣超好遇到不懂的才行,在坊市裏討生活的可沒有簡單易與之人,指望靠這手法為生那他早就得餓死。
“總共三十塊靈石……”祁元轉過身來,伸出三根手指,對攤主示意著。
“三十太低了,再加點,三十三、三十二……好吧,就三十靈石……”
攤主試探加了點價,見祁元麵上無動於衷,最終還是同意了他說的價。之後雙方達成交易,祁元接過攤主打包好的藥草,從懷中布囊中點出三十塊靈石,交給攤主後便轉身離開攤位,身形彙入坊市裏人數漸多的人流中,不一會兒便消失在熙熙攘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