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的探花郎陪著父親與當朝宰相一同吃飯的時候,也吃到了這一款。
當朝宰相賦詩一首:“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韭飄……”
今晚,胡家的探花郎喝了點酒,壯了個小膽。吃完之後,趁著夜色,胡家的探花郎趕到了“醉滿閣”。
進了樓,他就對著樓上大聲呼喊:“晉姑娘!出來!我要找你們愛吃韭菜雞蛋的姑娘!”說完,從腰間摸出一錠黃金。
“探花郎啊,真是抱歉,晉姑娘在陪一位大人物。”老鴇說。
胡家的探花郎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自己是宰相家的公子,跟對方一比都遜色了麼?樓上最大的一間——門口掛著一把十分霸氣的劍,名曰“天誅”。此乃上古神劍,堪稱神兵,劍鞘上浮雕的睚眥獸栩栩如生。
隻有太子擁有這把劍,也隻有太子,敢把此劍掛與煙花之地,卻不怕被別人取走。
胡家的探花郎笑了笑,轉身離去。二樓門口,劍鞘上的睚眥獸眨巴著雙目,打了個哈欠,睡著了。胡家的探花郎回到家後便大病了一場,一個月之後才能下床。
兩個月後,太子再次對晉姑娘開口:“你願不願意跟我回宮?”
晉姑娘躬身行禮,說:“小女子不願意。”
太子一掌將八仙桌拍成兩半:“你是擔心平民不能為妃嗎?孤登基之後,定當廢除這個禮製。到時候,你就是孤的皇後!”
晉姑娘雙膝跪地,工整地磕了一個響頭:“太子爺隻是喜歡吃餃子而已,就請您找個會包餃子的禦廚吧。”
太子說:“你的心裏還有青梅竹馬的戀人嗎?可是,孤已經告訴他,讓今生都不再來找你。”
晉姑娘再次磕頭:“王公貴族家,太子爺哪個姑娘不能娶,小女子一沒有當將軍的哥哥,二沒有當宰相的爹……”
太子說:“孤就是天下。”
晉姑娘再磕一個響頭:“太子爺到底看上小女子哪一點,我改還不行麼?”
太子說:“晚了。”
晉姑娘抬起頭。隻見太子從懷中摸出一塊手絹,好熟悉的一塊鮫硝帕。帕子上繡著晉姑娘的小名,是祖母的手跡。
晉姑娘大吃一驚:“太子爺為何有此物!”
太子黑曜石般的雙眸微微閃爍:“你祖母是太皇太後的親妹妹。小時候她時常入宮,時不時帶點家常的小吃,比太皇天後都疼孤。你也曾入宮和我玩耍。有一次,父皇去你們府上探視時,曾帶著年幼的孤去,當時,你們家跪了一地,隻有家裏的家常菜散發著香氣。”
晉姑娘呆坐在地上。這段記憶,太子要是不提及,這段記憶早已塵封。她七歲生日那天,皇上攜自己的幼子來府上探視,一家人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碗筷,跪地迎接。在皇上準大家平身之後,天真的她見三皇子是同齡人,還特意給了三皇子子一隻餃子。他吃的滿臉都是,她隨手送了他一根擦過鼻涕的手帕,想不到,他至今還保存著。
三皇子,不,太子爺竟然惦記了她十年。另一個人,卻忘了她十年。
人生,又有多少個十年。有的十年,便是一生一世。可是,一雙人燕子雙飛的夢想,怎麼就這麼的難。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隻是,該忘記的沒有忘,該記住的,卻又沒有仔細來思量。隻道是相思苦,或許,隻是錯誤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你僅僅比晚了我一步。
晉姑娘決定親自拜訪一下胡家的探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