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陽的心中多少或許還是有不舍的,冀州之地,是她為之努力了多少年的地方。
但人其一生啊,不是事事都能順的了心意而行的。
為其奮鬥一生無名無姓人,多了去了,善始善終,都是留給幸運者的。
所以還是得要審時度勢。
如今上官家掌握了宣朝大半壁的江山話語權,晨陽選擇交出兵權無疑是明智的選擇。
大概是那次在居墉山洺仙閣中,玄元風再給南宮弋重塑體內結界時,她在寒光劍中看到了未來。
二十年後?
晨陽在那次之後似已有了答案。
“停手吧。”
晨陽再次淡淡的說道。
“可……郡主。”
晨陽揮手讓那人停止說下去。
“你想讓我背上反叛的罪名嗎?”
“可是……哎呀,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聽這人說話的口氣也是追隨了晨陽郡主多年,在冀州算的上是左膀右臂。
“罷了,我已看淡,這個城主之位給他就是了。”
晨陽說到這裏,底下又有聲音傳來。
“郡主啊。”
呼聲又一波一波興起。
晨陽這次不再猶豫,從衛軍當中徑直而去。
這些從隆州來的衛軍也很識趣,自然的從中間讓出一條路來。
南宮弋與劍者的對峙停下手來,現主角也已經離場,南宮弋直追晨陽郡主,留下了兩幫人在原地無比的尷尬。
……
無心再去顧及這些了,或許朝堂間上的鬥爭,從來都不屬於南宮弋和晨陽這樣的人。
但是世間有其自己的法則存在,不是哪個人能夠左右的了的。
其實南宮弋的心中也明白,這冀州之權,遲早是要落到上官家手中。
這點南宮弋無能為力,因為他是妖,朝堂之事,從來輪不到他來評斷,稱呼一聲六殿下,都是全看在仁帝的麵子。
如今仁帝病重,南宮弋知道遲早一天,仁帝駕崩的話,自己自身都是難保的。
退出這場將要到來的變故,或許不是一個最好的做法。
南宮弋追上了晨陽。
二人一路向著出城的方向而去。
“南宮弋,你信這個世界嗎?”
晨陽最先向南宮弋問起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我作為一個妖來說,自然不信這個世界,人的法則,就是這個世界所謂的法則。”南宮弋似乎對這點看的很深。
所有能言說出來的怨恨,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累積下的。
晨陽靜了靜,回答說道。
“但是作為一個人來說,凡事就必須得講究規則而言,所有的一切都架不住一句皇命。”
晨陽又說道:“我父親本是先皇第十四皇孫,算來應是仁帝的兄長,當時在與方州鬼族進犯做戰的時候,我軍士氣大盛,卻因先帝突然駕崩,命令全軍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