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就咬傷了你?太不像話了!”嬴政取出僅剩的傷藥,拉過花木蘭的小手,“來,讓我看看。”
花木蘭的纖指如削蔥根,潔白得在燭光下顯得更加溫涼如玉,嬴政細心地查看這她的傷口,不經意地說道:“上次手心上的刺刀傷好了呀,扁鵲的藥還是蠻管用的。”
又一次地被上藥,花木蘭心裏也升起一陣暖意。
嬴政仔細地給她塗抹傷口,便自顧自地說:“此事還得從長計議,畢竟人家在狼人族長大。你想想,他會相信族人,還是相信你這個陌生人?”
“可是那些族人是他的仇人啊!”花木蘭也知嬴政說的在理,畢竟他有天子之聖明,可是,花木蘭心裏卻過意不去那個坎。
血灑疆場,馬革裹屍,她參加過的戰役,大大小小也有上百場了。但親眼見證過的屠城,這般慘無人道的行為,也不過一手之數。
狼人族罪孽深重,她萬般不可原諒。甚至,如果她能找到當年屠村的那幫狼人小隊,會毫不猶豫為村民報仇。
“那養育他十五年的又是誰?”嬴政抬起頭,反問道。
而這一問,卻讓花木蘭愣了神。是啊,就算事實上,狼人族是殺害玄策父母,屠戮玄策全村的仇人,可也是養他育他的恩人啊!
倘若他知道這一切,會如何選擇?
但若他不知道這一切,又敬仇人為親人,這又是何等的荒唐!
“無論如何,他都有知道的權力。”花木蘭下定決心,等找到合適的機會,一定要告訴他。
“其實還有個問題,你怎麼讓玄策相信你。”嬴政擦好了膏藥,為花木蘭擼上袖子,接著說,“狼耳紅發紅眼,我在這個部落裏見過的多了。而姓名和年齡重合也真可能是巧合。並且最關鍵,名字和年齡不算是什麼秘密,如果你要拿這個做證據,那別人還以為你是瞎編的呢!”
有道理!聽了嬴政這麼一說,花木蘭瞬間冷靜了下來。當她得知對方叫玄策時,何其地衝動,以致說錯了話讓對方難以接受。現在冷靜下來想一想,確實是自己先入為主了。
有什麼秘密能算得上證據呢?
花木蘭仔細回想著,百裏守約曾經告訴過她,一些關於玄策的特征。
除了紅發紅眼狼耳外,他的右眼下,應該有一道傷疤,那是剛出生時,產婆不小心劃到的。而再想想今日看到的玄策,好像正好是右眼下的地方,有一處橫著的黑色鋸齒紋身,但沒有細看。那紋身,是不是為了遮住傷疤呢?
還有一點,玄策本身有一塊胎記。
如果這兩點都能證實,那玄策就是守約的親弟弟!而且把這個給玄策說,他也沒理由不信。
“想什麼呢?”嬴政看著花木蘭的表情變化,像是在完成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
“沒有,困了。”花木蘭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道。
“那咱們睡覺吧!”嬴政抖了抖眉毛,衝著花木蘭若有所指地笑了笑。
花木蘭也心領神會嬴政的意思,但卻故作不知,她起身,走到門外:“夜深了,打擾殿下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