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姐姐,妹妹可聽說,她一次都未來永和宮給帝後姐姐請安,你說她是不是恃寵而驕,不把姐姐放在眼裏。”赤裸裸挑撥離間的話,她想沉默,必然有人不待見。
陰諾諾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剛剛說話的貴妃,溫和一笑。“妹妹哪兒的話?霜妃妹妹才從殷氏皇朝來我們傅氏皇朝,難免有些水土不服,身體不適應,自然不能來永和宮請安。”
“水土不服?”貴妃用手巾掩著唇,美豔的臉上是諷刺的笑:“妹妹可記得,姐姐也是殷氏皇朝的人,說不定你們還認識,畢竟七公主可是很出名。”
“也許是懷有龍種也說不定。”說這句話的嬪妃,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她的話一落後,嬪妃們的臉都齊齊大變,因為至今,傅翼尚無任何子嗣。如果霜妃真懷孕,喜得龍子,後果可想而知。
“帝後姐姐,妹妹身體有些乏,想回寢宮休息。”貴妃優雅的站起身,朝陰諾諾福了福身,手一伸,貼身宮婢立刻上前攙扶。
“既然如此,妹妹可要注意身體。”溫婉一笑,陰諾諾也不挽留。
緊接著,所有嬪妃陸續離開,偌大的堂內就隻剩下陰諾諾和永和宮的宮女太監。
明媚將剩下來的宮女太監們屏退開,一臉擔憂的望著陰諾諾。“娘娘,需不需要奴婢去探聽虛實。”
“讓她們去折騰,我們隻需冷眼旁觀。”陰諾諾拿起茶杯,透過杯弦掃了一眼明媚,優雅的泯了一口,臉上的神情卻沒有語氣那般輕鬆。
“娘娘,你就不擔心,帝君跟七公主破鏡重圓嗎?”明媚直言不諱。
陰諾諾臉上的血色褪盡,一寸一寸煞白起來,擔心,當然擔心,她長得沒後宮任何一個嬪妃漂亮,年齡也是她們之中最大的一個,除了是個溫婉嫻淑,端莊穩重的帝後,她唯一緊抓著不放的就是對份傅翼的恩情,如果那份恩情沒了,她不知道自己能用什麼綁住他。
“明媚,破鏡真能重圓嗎?”陰諾諾反問道,白皙的手指劃著白玉盅,眼光哀婉惆悵。
“奴婢不知。”明媚搖了搖頭。
“明媚,你先下去,本宮想靜一靜。”陰諾諾擺了擺手,明媚行了跪安禮,退出堂殿。
陰諾諾放下茶杯,揉搓著太陽穴,景繡宮的事,她就不攙和進去,自有人容不下她。坐山觀虎鬥,暗中觀看一切,等待時機方能見縫插針。
禦書房。
“帝君,容妃求見。”劉圖稟報道。
坐在龍椅上的傅翼一愣,冷冽的眸子泛著冷光,速度還真夠快。“喧。”
“是。”劉圖轉身朝門外走,恭敬的道:“容妃娘娘,請。”
容妃嫣然一笑,蓮花步輕移,站在殿中央,盈盈一福身。“臣妾給帝君請安。”
“事情辦妥了。”傅翼放下手中奏折,目光鎖定在容妃身上。
容妃將今早在永和宮的事,一一如實稟報。
站在傅翼身後的林長風依舊麵無表情,而劉圖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訝,帝君這一招,豈不是將霜妃娘娘成為眾矢之的,後宮的那些嬪妃,明爭暗鬥,他們可是看在眼底。
傅翼薄唇抿起無情的弧度,鳳眸劃過一絲陰冷,駭人的驚悚。“退下。”
容妃還想說什麼,卻被傅翼眼中的陰冷給嚇住,隻能心不甘情不願離開禦書房。
“長風,你說她們會誰先忍不住?”傅翼問道,目光泛著幽冷陰戾的冷意,似乎一陣邪肆的冷風刮過。
“臣不知。”林長風臉上的神情閃了閃,老實回答,後宮那些女人各各如狼似虎,他還真猜不出。
“除了帝後娘娘,任何人皆有可能。”劉圖看了一眼傅翼,接著說道:“奴才猜,應該是貴妃。”
因為貴妃氣焰最囂張,有龐大的家族背景,在後宮橫行霸道,別說宮女太監,就連那些嬪妃見到她,能躲則躲。
“未必。”傅翼高深莫測的吐出兩字,站起身。“去景繡宮。”
三天的調理,殷臥雪的身體也漸漸恢複,坐在窗戶下,抱著一本醫書認真的鑽研。並不是想醫治自己的手,而是想配製出寒毒的解藥,或許隻有解除傅翼身體內的寒毒,才能讓他放下對眠霜的恨。
“德妃娘娘,請回。”紅袖伸出手,阻擋眼前風姿曼妙的女子。
德妃眼中閃過震驚,她也沒料到紅袖會出現在景繡。“今日紅袖怎麼沒在禦書房當差。”
“奴婢從今起就在景繡宮當差。”紅袖公式化的回答。
聞言,德妃妖媚的丹鳳眼漸漸眯緊,眼底立即迸射出淩厲的寒芒,紅袖原本是禦書房的女官,卻被帝君調到景繡宮,可見他對霜妃的寵愛程度。陰諾諾就算穩坐帝後的寶坐,她也不擔心,因為陰諾諾沒有家族背景,哪天失寵,想要將她從帝後的位置上拉下來,輕而易舉,可殷眠霜不同,她背後是整個殷氏皇朝,加上帝君曾經在殷氏皇朝十三年,如此悠久的時間,又傳出他跟七公主感情深厚,如果殷眠霜一旦成為帝後,誰也動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