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問正事之前，作為陪審的牛長根又開口提醒了我一次“李雲非，你是寒水宗的弟子，也就是我朱雀門的人，放心大膽地答話，有我朱雀門在背後罩著你，誰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言下之意是告訴我隻有朱雀門能處置我，不過朱雀門怎樣處置，卻不是牛長根說了算。
真實情況，跟周艾琳牛長根說的恰恰相反，倘若事情人是因為我失誤弄丟的，那朱雀門隻需要把我交給蒼龍門處置就合情合理了。
那樣我才是死定了。
我說：“弟子明白，諸位長官可以問話了。”
馬臉就說：“林飛在11月20日，與你一起從地球進入虛神界之後就消失不見了，他人去哪兒了？”
我說：“我講他交給了五個假裝朱雀門士兵的人就跟他沒有再聯係過。”
馬臉說：“五個假裝朱雀門士兵的人？你怎麼知道那些人是假裝的？”
我說：“他們把林飛帶走以後，我才發覺他們不像是朱雀門的士兵，於是跟我的上司詢問，之後我們又找了刑部的長官核對，確認了朱雀門的士兵沒有接走林飛。”
“大膽！”
這時候蒼龍門的那個陪審官開口了，一開口就吼，聲如洪鍾，十分嚇人，讓人肝膽俱裂，好半天我才平複過來，看向那人。
這個蒼龍門的陪審官，穿著得體的西服有點兒禿頂。
他緊接著說：“林飛是我蒼龍門的重點關注對象，你隨隨便便就弄丟了？林飛若是找不到，你還有你們朱雀門，都要拿人償命！”
雲東洛不知道林飛背後的勢力，現在就清楚了，蒼龍門重點關注對象，那就相當於是蒼龍門的一件寶貝，我們將他們的寶貝弄丟，他們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雖然之前我從周艾琳口中已經有所耳聞，但現在直接從蒼龍門的官員口中聽說，分量卻要重得多。
而我心裏也覺得有些憋屈。
林飛能得到蒼龍門的關注，是因為尾宿八的緣故，尾宿是蒼龍七宿之中的一個星宿，尾宿八是蒼龍門之中的標誌恒星之一，蒼龍門因此才對林飛刮目相看。
而我的星辰是心宿二，心宿二比尾宿八更加耀眼，隻是我現在是朱雀門弟子，朱雀門對心宿二不了解，所以對我也並不如蒼龍門重視林飛那樣關心。
倘若我在度元宗，我跟蒼龍門攀上關係，那我得到的保護肯定比林飛要多得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淪為階下之囚。
馬臉打斷了禿頭的嚷嚷，“安靜。”
然後馬臉問我：“現在林飛不見了，我們有理由懷疑，是你為了一己私利，偷偷將他殺害，也有理由懷疑，是朱雀門派人將他殺害或扣押。所以，你必須知道這其中的厲害。”
我說：“我知道。不過林飛也下令殺傷我寒水宗近百人，這案子你們打算怎麼判？”
馬臉說：“林飛下令殺人，那是為了宗門榮譽，屬於戰爭罪，我們會以戰爭法裁判他的罪行，但眼下提審你，是先要審林飛的下落，希望你明白這是兩件案子，不能混為一談。”
我閉上了眼。
馬臉代表武道聯盟，他說林飛下令屠殺寒水宗屬於戰爭罪，按照戰爭罪之中的觀點，我們先劫走了度元宗的宗主，林飛有正當理由發動戰爭，所以就算殺害近百人，他的罪過仍舊不會太大。
何況作為蒼龍門的重點關注對象，蒼龍門必定保護他。
如果真要判他大罪，蒼龍門甚至有理由派高手去地球上把寒水宗滅掉。
悲劇。
我閉上眼，點頭說：“我知道，我都是如實回答，機場有錄像監控，你們應該能看見我將人交給那幾個人的畫麵。”
馬臉就安排人播放了機場的監控畫麵，“你說的是這段畫麵嗎？”
我說：“是的。”
這時候牛長根的表情有點不自然了，畢竟馬上就要問道朱雀門關注的重點了。
他們對於寒水宗被屠殺，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因為朱雀門中對於寒水宗的態度一向是模棱兩可，寒水宗就好像是私生子一樣，他們並沒有打算為寒水宗爭取正當的權益。
馬臉說：“你把林飛交給這幾個人的時候，為什麼覺得他們就是朱雀門的弟子？”
我說：“他們有交接的文令。”
馬臉說：“文令現在在哪兒？”
我說：“撕了，扔垃圾桶了。”
這時候周艾琳緊張地看著我，臉色也慌張起來。
馬臉繼續問：“那是重要的證據，為什麼撕掉，誰撕掉的？”
我說：“就是你旁邊的長官，牛長根。”
牛長根眼珠子瞪大，看著我。
而馬臉也看向了他，牛長根旋即恢複了常態，笑盈盈對我說：“李雲非，你知道我為什麼撕那張文令吧？你告訴主審長官。”
我說：“因為你說那文令是假的。”
牛長根便跟禿頭和馬臉說：“兩位長官，你們都聽見了吧，那文令是假的，有人冒充了我朱雀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