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東焱武院的學生基本都有晨練的習慣,有的選擇負重環校跑,有的選擇在室內練習吐納心法,也有一些選擇去演舞台找人練習的。
東焱武院的演舞台比武院的曆史還長,那是本就建在附近的演舞台,以前是給一幫戲子唱戲的,也偶爾會有市裏的文化團來表演,麵向群眾都是一些小孩老人,後來武院把演舞台買下來後,也沒有強行把那塊牌匾換成“演武台”,按院長的話來說——“‘舞’與‘武’無不同,均為藝術,那就沒有必要再換名字了,也讓院裏的小家夥們少點戾氣,多點大胸懷。”
張唁林吃過早餐後,看了看課表,發現今天的課程時間都在下午,於是就來到演舞台,想找點有趣的事情做。他拿著相機四處拍照,內容大都是穿著清涼的女孩,這武院的女孩都是習武之人,身材火辣不說,那種青春活力也是藏不住的,他一邊拍,一邊想著李空靈和林舞紳,在腦海裏和這些女孩對比著。
演舞台以前隻有一座舞台,被買下來後就被擴建了,共分東南西北四座場館,每座場館都有大大小小的十幾個擂台。此時雖才早上八點過一刻,可擂台上幾乎都是人了,有在切磋對練的,也有互相指點的,這些少年們都從小習武,一招一式看著極具觀賞性,張唁林看得心潮澎湃,連連拍照,心想自己可以偷拍很多素材,拿出去當武學視頻販賣。
他正拍著最大的一座擂台,上麵是兩個男學生正在對練,兩人身上均著白色院服,想來是天階的學長。招式看上去雖然少了些觀賞性,但張唁林都是看出了那招式極為狠辣,而且兩人的力量和速度都很迅猛,顯然是真才實學。
個子稍高的那學長側身躲開一記重拳,兩隻手像蛇一樣貼近另一人的右手,然後身體一轉,腰身猛地用力,竟是一記過肩摔,把那人重重地砸在了擂台上。
“好!”“漂亮!”
四周響起一片喝彩,那勝出的學長向四周抱拳一笑,臉上倒是沒多少喜色,他轉身去扶起那落敗之人,在他耳邊似是說了什麼,落敗之人竟是滿臉感激地擺了擺手,然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跳下了擂台。
“韓鬆學長的跆拳道脫胎換骨,融合自家的武學竟是獨樹一幟,在校內恐怕也足以排進前十了啊。”
“可不是嘛,那種柔勁實在是難以化解,據說前幾天,‘女武神’跟他幹了一架,竟是難分勝負,最後還是用上了‘七呻妙’才把他打認輸的!”
“我靠,上次院長不是說過不準她再對學生用‘七呻妙’的嗎?”
“她家什麼後台你也不想想……院長怎麼可能管得了她。”
那名為韓鬆的學長拿起白色的毛巾擦了擦臉上和脖頸的汗,突然眼睛朝著張唁林看去,眼裏閃過一絲銳利。他緊抿嘴唇,偏過頭去,又再度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張唁林,轉身下台了。
看著韓鬆的目光,張唁林有些莫名其妙,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搖了搖頭,離開這座擂台了。他一邊走,一邊檢查自己拍過的相片,看到相機裏拍攝的有些模糊的相片,就刪除掉,然後繼續找下一個目標。
他從南場館穿過,徑直走到北場館,在那裏看到了意外的人物。
李空靈身上穿著黃階院服,頭發被高高地束成單馬尾,表情淡漠暗藏怒意,她眼前的人正是昨天和張唁林發生過衝突的吳展。二人此時不知是什麼原因居然在台上對打,看他們出手時的力道和招式,顯然不是什麼友好的切磋。張唁林心想原來不是自己一個人容易惹事,自己班裏的同學也是一個德性。
吳展的招式大開大合,仗著自己的肉身強橫而不斷地去進攻,李空靈則是靈活巧妙,力道雖難以傷到前者,但勝在速度極快,二人交手了幾個回合,倒是打得有來有回,一時間也看不出孰勝孰負。李空靈再度躲開吳展一記掃堂腿,躍身側踢擊中後者的脖頸,後者頓時低吼一聲,一招“猛虎下山”的架勢朝李空靈抓去,不料李空靈不慌不亂,手掌穿過吳展腋下,同時腰身一沉,竟是一招背摔,將吳展整個人扔了出去。
吳展摔在擂台上,掙紮了一下才爬起來,臉上帶著一抹惡狠狠的笑,他開口道:“除了韓鬆,你還是第一個以輕身位把我摔倒的,不過你若以為這樣就能贏我,那就太過於小看前輩了。”
李空靈冷笑一聲,道:“廢話真多。”
吳展背部肌肉一緊,猛突了過去,右手握拳朝李空靈麵門打去,李空靈剛欲偏開身子,卻不料吳展的速度突然加快,竟是來不及躲閃這一拳了。她深知自己肉身強度不如吳展,斷不能這樣和他硬拚,隻好伸出雙手去接那一拳,想要卸掉些許力道,正好接力逃脫。吳展大喝一聲,那右拳竟是暗藏內力,李空靈接拳瞬間就感受到雙手失去了知覺,還未來得及反應,吳展跳起一腳,一記飛踢踹在她腹部,頓時,一種極為恐怖的力道疊加在李空靈身上,她便整個人飛了出去,直接從擂台上掉了下來。
四周一片嘩然,這吳展真是一點也不憐香惜玉,下手忒狠了點。可就在大家以為李空靈即將摔落在地時,她卻被一道身影抱住了,就好像是不偏不倚地正好摔在那裏一樣。
李空靈看了眼抱住自己的張唁林,輕聲說了句“謝謝”,旋即黯然低頭,眼裏滿是不甘,吳展的速度怎會突然加快,那暗藏內力的一拳又怎麼會突然變強?更關鍵的是那記飛踢,她明明已經借著一拳之力向外撤了許多距離,可那一腳卻仿佛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她腹部上,她知道,自己已經受了內傷,沒個十天半月是好不了了。
張唁林輕輕地扶著她,道:“李同學,你受傷了,要去醫院嗎?”
“不用了,我沒事,你放開我。”李空靈搖搖頭,輕輕推開張唁林。
張唁林有些遺憾地咂了咂舌,雙手好像還在回味小蘿莉柔軟的身體,他看向吳展,害羞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吳學長,我們又見麵了,不過我不是故意出現在這裏的,您繼續練,我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