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坐在床上,一手擦著頭發一手從枕頭下拿出她剛發現河繼大濕地時畫下的濕筏,此類木筏被改進了二十餘次是目前來往濕地最快的‘飛艇’,她也是在巴望地動儀時,狠狠的攻克過地質學才有所了解,可惜她的蛤蟆肉呀,至今都沒圓她一個夢。

牧非煙接過。

周天突然道:“你用的什麼香感覺怪怪的?”

牧非煙聞聞自己,他沒用香!襲廬給了他,他沒拿:“沒有呀?”太子身上香才對吧:“或許是太子剛沐浴出來,用了浴香。”

“或許。”周天見牧非煙已經把濕地的資料物產及運行模式拿走,困倦的打個哈欠,直接扔了頭巾拉過被子,準備睡覺。

一刻鍾後,看到濕地物產中的稀有物種時,牧非煙起身想問問太子何為此物種,卻見太子頭發未幹的睡在床上,保養過度的肌膚似乎也能在錦被上潛眠一樣呼吸勻稱,牧非煙突然一呆,不知該不該上前叫醒太子說話。

周天突然翻個身。

牧非煙嚇的渾身激靈,見太子頭頂的浴巾落下,不自覺的走過去撿起來握在手裏,熟悉到令他作嘔的香氣,此刻卻無比清爽的在周圍飄蕩。

牧非煙傻愣愣的站在床邊,看著睡的舒服的太子,再看看手裏的浴巾不知該不該為床上的人擦擦還是滴水的青絲。

門突然被打開。

牧非煙驚的掉落了手裏的浴巾。

陸公公悄悄地走進來,小心翼翼的靠近太子,似乎早料到太子會濕著頭發睡一般,熟練又輕柔的為太子小心打理著長到過分的頭發。

陸公公精心的搭理了一個時辰才結束,牧非煙就這樣傻愣愣的看了一個時辰。

陸公公突然展顏一笑,早已收好了東西準備退下:“請牧大人就寢。”說完帶著毛巾吹滅了六支蠟燭退了出去。

屋內的視線瞬間暗下來,牧非煙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看眼關上的門扉。

寬大的床上空著一半的位置,即便太子不刻意留著,那麼大的床也能睡下三四個人。

牧非煙站在床邊,看眼不慎清晰的身影,腦海裏閃過七八種複雜的想法,他一直如大多數人一樣,努力鑽研學問,照例參加科舉,從未跟別人不一樣。

可自從太子來了河繼縣,他的生活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出門就像臭蟲一樣的被無數人指指點點,現在想來說那些還有什麼用,隻要日子過的去,他還不是要為父母親人活著。

牧非煙上前一步,躺在了太子空出的位置,單薄的紗衣落在軟綿綿的錦緞上,透過皮膚能感覺到涼到心裏的單薄,他本來就是抱著目的接近太子,這一刻有什麼不一樣,如果蘇義能憑借太子的寵愛得到他想要的,為什麼他不能在希望散盡時,讓太子也扶持他一把。

他沒有靠山,沒有能拉他的人,如果隻有姿色,為什麼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