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又捏了捏刀口,看了眼同樣鍛造此刀的隔壁火爐,見他的火融度很足又回過頭,想了想到:“多燒會,加入軟條試試,鐵純度降低,燃點低一些,持續高度久一點,應該會好。”
老師傅詫異的看眼周天:“你是……”
周天笑笑:“隔壁弓院的過來造一匹箭頭,聽聞這裏在製刀過來走走,你的刀口跟我們的三棱箭頭工藝相似,你試試看。”
“多謝小公子。”
周天站起來,從每座火爐前經過,烈火比外麵的雨熱烈百倍的燃燒,連腳下的土地也灼熱無比。
這裏並不是最主要的作坊,目前此地就隻出產七種刀樣,等大的刀具作坊建成,這裏的師父會分散下去,每人率領三間大型兵器作坊,隻生產一把刀具,加速規模化生產。
周天走出來,這裏並沒有什麼大問題,那把鳳嘴刀的確不好弄,它形狀似偃月,隻是刀劍有彎鉤,特別鋒利,不好掌控也容易自傷,但是陣型就需要有經驗指揮帶隊,如今它的箭頭出不來周天能理解。
慢慢弄吧,成功了一把就有第二把,周天望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和一把把新出爐的鐵刀,心裏大感安慰,昨天的氣也散了不少,反而覺的熱浪下有些困倦:“井伯。”
說話的老伯立即趕來,不敢有絲毫怠慢:“老奴在。”
“這裏還有其他問題嗎?”
井伯掃了一圈:“沒了。太子要不要進去歇會,等等子車少主。”
周天看看時間,不方便在這裏逗留,如果宮中有事或許太醫院那邊出了什麼事她總要在場:“不了,等他回來,讓他去見我,陸公公,我們走。”
陸公公和井伯告辭,快速跟上太子的腳步,為周天披了件小褂。
周天本不想穿,但一從爐房出來,冷氣頓覺刺骨,沒有拒絕陸公公好意鑽入馬車暖和一會。
雨淅瀝瀝的下車,馬車調轉車頭駛出盛都南部,親衛們蓑衣加深快速跟上。
本在冒雨挖地的蘇水渠抬起頭,見一輛馬車疾馳而過,又自嘲低下頭繼續挖。
“蘇大人笑什麼?”
“趕緊挖,先挖出個大概位置,如果可行再申報動土。”他以為剛才看到了太子的馬車,這麼冷的天氣,太子不在宮裏呆著,出來能做什麼?
蘇水渠剛下地挖了兩鏟,一位披著小坎的人影,哈著手蹲在小坑旁邊,看著蘇水渠:“怎麼樣?有把握嗎?”
蘇水渠嚇的扔了手裏的鐵鏟,急忙從坑裏跳出來,欲跪下給太子見禮。
周天先一步扶起他,搓著手,吸著凍得通紅的鼻子,左右看看他標注的過水渠道和寬度,點點頭,蘇水渠的此次工程是加深護城河的格局,需要引進水河的水,同時還要堅固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