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義不敢不跟,忍著痛夾馬而奔,傷口疼的額頭冒汗也沒敢慢太子一步。

周天回到寢宮,瞪開上前問安的陸公公,臉色難看的進了書房。

蘇義扔下馬繩,不顧裂開的傷口,急忙去賠罪!今日是他莽撞,不該當著宋小姐的麵落了太子麵子,讓人覺的宮裏沒有規矩,更罔顧太子信任,他卻在自作聰明,太子能忍到現在都不說話,蘇義不禁對現在的太子有了更深的恐懼,往日什麼情緒都能猜到的太子,此刻陰沉的不好揣摩。

陸公公急忙把蘇義攔下來,急切的問:“怎麼了?太子走時好好的。”

蘇義不會托大,若有陸公公求情他這關或許好過,蘇義把前後說了一遍,不等陸公公說話急忙跟過進去,直接長衫掀起,跪了下去:“微臣,最該萬死!”

“下去!”

“微——”

周天瞬間抬起頭‘望’著蘇義,聲音緩慢卻陰狠的開口:“我讓你下去!聽不見是嗎。”

蘇義不敢不聽,更不敢自作聰明的繼續跪下去,微微抬頭看了眼書案的位置,無聲無息的跪退。

陸公公看到蘇義狼狽的出來,不悅的看他一眼:“不是奴才說您,平日挺聰明的人,怎麼就在這事上看不出太子的態度,太子明顯是對宋家小姐上心了,您……哎……”陸公公也不知道說他什麼好:“趕緊去上藥,這幾天最好別讓太子想起你。”叮囑完也不敢直接去觸太子的眉頭,轉而去禦膳房準備茶水去了。

蘇義回到院落,立即不顧身上的疼痛,召見了段敬宸和晗衍。

蘇義一掃剛才在太子殿外的垂喪,目光犀利陰狠:“怎麼做?太子這是真上心了。”今天太子對宋依瑟的溫柔體貼,根本不是平日的太子,那股說不出的親昵,遠不是對他們拳打腳踢時的陰狠。

蘇義現在比誰都焦慮,若是太子喜歡了女人,他們將來會被置於何地!又憑什麼在後宮立足!就算恩典出宮,能做什麼!若不幸陪葬,他怎麼甘心!他跟太子可不是為了死:“說話!怎麼看!”

段敬宸剛惡心完爹,心情正好,現在則徹底不好了,太子若是娶妃,他們就是光明下的蛀蟲,必是欽天監和言官想諫死的人,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們這一派,說不定欽天監能算出莫須有的‘亂星禍國’一鍋端了他們!

晗衍心裏清明,他們就算考了秋闈也漂不白他們跟過太子的身份:“做了她!”

段敬宸、蘇義統統附議,但附議歸附議,他們心裏比誰都清楚這幾個字就是自己說著發泄用的。

晗衍不顯山不落水的靠在貴妃榻上,無聊的扣指甲玩,享受生活和扣指甲是他三年來練就的無聊消遣方式,就如宮妃撲蝶一般,說不清為什麼就養成了,此刻他烏發散下落在深棕色的貴妃榻上,如山中鬆柏,自有堅韌:“禍水東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