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站起來,看了眼遠遠守著的賀惆和心眠走到宋依瑟身邊坐下,伸過頭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宋依瑟瞬間僵硬,雙手呆呆的停下拘謹的動作,震驚的望著周天的方向,隨即噗咚跪在地上:“殿……殿下……”
周天婉兒一笑,不在意的把她扶起來:“很驚訝是不是,開始我也驚訝,沒人會在突然發現事情不對時能不慌神,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除了陸公公就是你,放心,我不是想滅口,隻是我始終是太子,娶妻是每個焰國子民對我的期盼,我責無旁貸,我不強迫你,也沒人有資格讓你接受如此荒謬的事,放心,你不用迎合我,隻要你願意……”
周天扶起宋依瑟:“我親自給你指婚,誰敢說你,本宮滅他九族,如果你實在不願意,我可以給你令一個身份,讓你幹幹淨淨的出嫁,做一個平凡的人。”
宋依瑟抬著頭不知所措的對著太子的方向,她想過很多可能,獨獨沒有懷疑過這一點,宋依瑟腦海裏很亂,可多年的等待和屈辱讓她習慣麵無表情的去承受。
周天屢屢宋依瑟的頭發,笑著拍拍她的背:“好了,別這樣,沒事,我竟然跟你說就不怕你亂來,放心,不是你不好,是我沒資格。”
宋依瑟突然攥住太子的衣袖,心裏說不出該有什麼感覺,如果半年前太子與她說這些她什麼都能承受,可是……可是這個人……他幫過自己,他為自己出頭,可……卻突然告訴她,太子是女的,太子怎麼可能是女的……或許,太子又承受著怎樣的苦痛,她竟然是女人,一個女人……
宋依瑟茫然了,她攥緊手掌,薄薄在衣衫似乎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寄托,太子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她寧願什麼都不知道,寧願覺的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她,也不想聽到這個事實。
宋依瑟以為自己會絕望、會抱怨、會不顧一切的惋惜自己的等待,她把所有的年華消耗無望之中,她有權憤怒有權質問不是嗎:“你喜歡蘇水渠蘇大人是嗎?”宋依瑟卻問了一句她自己也料想不到的問題。
周天微微驚訝,但在她的思維裏純粹當宋依瑟想八卦,周天有些不好意思:“這個……我也說不清,他救過我,他這人很倔強,以前沒覺的他哪裏好,但……嗬嗬,說不清的,大概以後我會跟他在一起。”
宋依瑟陡然鬆開手,渾身的力氣像被抽幹一樣坐下。
周天急忙低下頭扶住她:“你怎麼了?對不起,這麼多年我不是故意騙你……我……”
“不。”宋依瑟睜著無神的眼睛搖搖頭,臉色平靜的可怕,她順勢靠近太子扶她的臂彎上,沒有羞澀沒有不好意思,這次她靠的理所當然,她甚至能感覺到太子的胸膛平坦,即便隔著棉服也能感受心跳的火熱,可太子的手卻冰涼,在這樣嚴寒的天氣裏,即便是太子也不能得到老大的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