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清沐突然抬起頭看向歐陽逆羽,他沒參加早朝不知道,但隨即又垂下,最初的驚訝過後,很快恢複平靜,他是單純的驚訝,沒有想到太子竟然會娶妃:“這是好事。”

歐陽逆羽見孫清沐神態未變,鬆了一口氣:“我看太子殿近期在向外送人,如果你……把握住機會,太子或許會放了你們,到時候天南地北,我們換個不認識你的地方駐守。”

孫清沐從來沒想過這一點,今天被歐陽逆羽提起,突然有些愣神,即便他們預謀殺太子的時候,他想到的也是殉葬;“再說吧。”

歐陽逆羽不再深談,何況滿屋的奏折,說是不重要但明顯有幾份是上了封的,機密文件也送過來,太子或許不會輕易放了他:“我先走,回去應付太子派的禁衛軍,以免再被人瞧不起。”

孫清沐與他相視一笑,兩位風格各異的男子瞬間讓寒冷的房屋蓬蓽生輝。

他們心知太子的軍隊,現在在軍中意味著什麼,能得到太子軍的派駐是榮耀也是負擔。

歐陽逆羽離開了,看著這種來來往往還不斷向裏般文書的小衙門,他笑了笑,為朋友能施展抱負而高興,他轉過身向外走去,他心疼微言,但決定不再打擾孫清沐,如果他想,他該親自跟太子談不是嗎?孫清沐付出了這麼多年,沒理由重新剝奪他再次擁有的自信。

歐陽逆羽走後,孫清沐有些心不在焉,不是為歐陽逆羽的話,而是他也發現後宮在往外送人,一些無關緊要半年為侍寢的即將被勸誡出宮,這幾天他院裏少了兩位熟麵孔,送去了哪裏沒人知道。

但孫清沐沒來由的相信,太子一定給他們找了好去處,孫清沐重新拿起一份折子,私心裏希望他們能重新開始。

陰風習習,雪路融化,路上的行人夾緊衣袖快速奔往自己的目的地,街道兩旁熱騰騰的包子、豆花,吸引著趕路累了的人們。

盛都繁華的大道上,攤位挨著攤位散發的熱氣,讓整條街無形中暖和了起來,敞開的氣派酒樓茶肆大門,和小童清脆的邀客聲,彰顯了這裏水平不凡的消費觀。

林微言帶著侍苦在一座裝修豪華的酒樓前停下,她深吸一口氣,麵紗遮住了她搖搖風姿,奶白色的皮膚秋水如波的眼眸還是泄露了她嬌柔惹人憐的氣質。

林微言看向侍苦,眼裏沒有慣有的較弱,平淡的眼神冷靜睿智:“你確定張大人在裏麵?”

侍苦點點頭:“奴婢問過了,張大人每天這個時候都在這裏飲茶。”

張大人名叫張亭道,是給太子送的起‘西瓜’的富豪,說他是富豪一點也不為過,南邊的子車北邊的張家,隻是張家入世,而且金銀大多是近些年的積累,有些暴發戶的意思,遠不如子車家有深厚的根基。

但張家財是毋庸置疑的,他能從齊國運出國果,曆經多個國家平安送到太子你手中,可他用金子打通了多少關係,張家有錢,有道什麼地步,或許比之小型國家的國庫還要富足,隻是金銀乃俗物,張家再有銀子也抵不上一位寒窗苦讀的進士讓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