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心的同時,也見識了孫清沐對太子的影響力,不愧是‘身正’的出身,做事都能滴水不漏,雖然也可很讓人不舒服,但總比‘有野心’的人穩當。

蘇義沒有離開,子車世當然不會不知道。

他不悅,相當的不悅,冷冷的坐在椅子上等周天給他個說法。

周天散朝回到書房,淡淡的掃了子車世一眼,伸開手任太監給她換上常服。

子車世見她不解釋,冷淡的道:“你沒話跟我說嗎?”

周天整理著常服的衣袖,看了他一眼:“說什麼?”

“蘇義的事。”

周天示意宮人下去,坐在書案旁審批兵部新送來的武略叢書,冷漠的道:“朝廷調動我自有分寸,不用他自然是他不合適,怎麼,你不認同?”周天問的漫不經心,並不真想聽子車世的意見。

子車世見周天如此,壓下心裏的質問,周天心情好時不介意多說,但若她決定的事也覺不允許別人插手:“沒有,你覺的合適就行。”

雖然不高興於沒有將蘇義調走,但是子車世知道這個時候跟周天理論沒有好處。

子車世思索的品著茶,首當其衝的想到了孫清沐,茶杯在嘴邊停駐,子車世想孫清沐跟周天說了什麼,讓周天改變注意,孫清沐是出於無心還是有意,若是後者,他用意何在?子車世一口飲完杯子裏的茶,對孫清沐生了幾分警惕。

子車世從思緒中回身,調整好情緒,將手裏的奏折遞給周天:“關於農業水利的問題,已經步入正軌,但吉兆想見你,另外河繼鹽業已經對外供貨,今年的產出非常客觀,能應對繼存城一年的用鹽量,靈渠部分渠道已經通航,船業和鹽業收入能應對靈渠下半年的續造銀兩,吉兆你見不見?”

周天聞言突然想到了未出嫁的大漠國公主,走投無路時自己還想娶她,現在想想挺幼稚,如此大國怎會輕易下嫁公主:“讓他按正常規矩遞交謁見書,藩院定好日子,本宮自然見他。”

子車世聞言沒說什麼,隻是突然問了句:“孫清沐舉薦的誰?”

周天並沒多想,伏案道:“趙寒。”

果然是他搗鬼!

蘇義沉寂了兩天,確定太子將“遠調事”給了趙寒後,才敢出來見人。外放他能做,能不能做好他心裏有數,不見得不如趙寒。

蘇義承認他在才學上遠遜於趙寒,但趙寒本身太過正直也是他的致命傷,所以合適於否,全在推薦人的一張嘴,自己的缺點能在聘用幕僚上彌補,趙寒的同樣可以,而太子用誰,就看誰在太子麵前鼓吹的那人更讓太子心動,很顯然孫清沐贏了。

蘇義特意提了些點心來看孫清沐:“還在忙,這麼好的天氣也不出去透透氣,給你的,聽說你喜歡這家的糕點,嗬嗬,想不到你竟然對這些甜膩的食物感興趣。”

孫清沐不願跟他多接觸,冷淡的看了桌上的東西一眼,不溫不火的道:“什麼事不能回去說,往戶部跑,不怕有人生是非?”

蘇義坐到一旁小聲的道:“那個,謝謝你,還是你靠得住!兄弟,夠義氣!”

孫清沐不希望有人跟他談這個問題,他恨不得沒有坐過有違本心的事,更不想深究其中的意思,於是口氣更冷道:“說完了?可以走了。”

蘇義訕訕一笑,他相信孫清沐裝的再清高還不是要和他一樣會為了利益有所行動,這次他們各取所需,孫清沐幫他留下,而他幫孫清沐穩固在朝中的地位,何必不承認,不過,這些道貌岸然的‘君子’最討厭的是揭他們老底。

蘇義好心的想,看在孫清沐剛幫了他的份上,他暫且不計較:“我找你是來跟你商量個事,回宮說不方便。”蘇義湊近孫清沐,在他耳邊小聲嘀咕道:“我有辦法把子車世轟走。”

孫清沐目光頓冷。

蘇義聳聳肩,這才是他今天來的目的,來而不往非禮也,子車世那麼對他,他當然不會坐以待斃:“有沒有興趣?”

“你鬧夠了沒有!子車世目前為太子興建農業農曆,戶部很多支出也是寄夏山莊在供音量,你這時候把子車世支走,你不怕太子跟你沒完!行了,我就當沒聽到你說什麼,推舉趙寒跟你沒有關係,我希望我們之間以後不要再談論這些問題!”

蘇義不解孫清沐氣什麼:“可我們就老老實實的被他欺負?”

孫清沐正色道:“我不明白他欺負了你什麼,太子給的位置肯定是好去處,你不喜歡不帶表別人不喜歡,所以你無需認為我是幫你,我隻是想給趙寒找點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