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車世表情不動的看著周天:“你想讓我走?”後路也為自己想的如此周到,他是不是該感激涕零,這些話在他心裏醞釀了多久,是不是早就想告訴他了。不過是鷹家兩人給了她一個可以真正說的機會。

子車世不等周天回答,快一步道:“你身體不舒服,好好休息,其它的事以後再說。”

周天想說她不是開玩笑,她也並不是非要趕他走,隻是那是必須要麵對的問題,子車世無需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她能給的有限。周天想跟他說,卻發現子車世已經起身離開。

子車世心情很不好,周天到底還是把兩人的關係落到了銀子的實處,她真以為區區河繼鹽業能讓寄夏看在眼裏,她現在也不缺銀子了,自然不介意給自己點什麼把自己打發走,共患難處,她想不到跟自己在一起。他寧願周天拉著他一起死,也不是這樣輕描淡寫的打發。

子車世出來後不放心周天一個人在房裏,去隔壁叫了孫清沐:“她有些不舒服,讓她休息會就好,有事叫我。”

孫清沐一聽她不舒服,本想動,但還是看了神色不對的子車世一眼,盡管不知道他們之間怎麼了,但周天肯對眼前的男人有情緒已實屬難得:“恩。你確定她沒事?”

“沒事。”子車世不想跟孫清沐多話,轉身走了。

孫清沐急忙穿好最後一隻袖子向房間走去,他已經換了幹淨的衣服,瘀傷也讓陸公公塗了藥,現在的他又如往常一般幹淨整潔:“你怎麼了?”孫清沐關上門,見周天臉色發燙。周天看他一眼:“拿條涼毛巾來。”

孫清沐急忙去弄,隨後搭在周天的額頭上,關心的看著她:“很不舒服?要不要讓太醫看看。”

周天搖搖頭:“沒事,一會就好。”用岔氣了挺丟人的,她才不讓太醫看。

孫清沐不懂醫術,盡管子車世和太子多說沒事,但看著周天臉頰通紅,手指微微發顫還是忍不住替她擔心:“我再給你取些冰。”

周天舒服的泡在冷水桶裏,臉上的紅暈終於降低了一些。

孫清沐幫她擦拭著身體,慢慢的見她有些精神才鬆口氣:“水會不會太涼了,我扶你出來。”周天確實覺的有些冷了,順從的讓他扶著出來,躺回床上後突然又覺的冷的過分,掀起被子蓋上身上,企圖暖和一些。

孫清沐見狀,急忙放在水盆去摸她的額頭,依然是剛才的溫度,她怎麼會覺的冷了?“我去請大夫。”周天拉住他,腦子裏異常清晰:“我沒事,真沒事你別忙了!時候不早了睡吧。”

“可……”

周天不禁有些不耐煩:“我說了沒事!”

孫清沐見狀看了臉色難看的周天一眼,不敢再說什麼,把水收拾了,又去找子車世確定了一遍周天是不是真沒事,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孫清沐才上了床。

下半夜開始,周天覺的渾身冰冷,全身縮在孫清沐懷裏,小臉埋在他的脖子裏怎麼都不出來。孫清沐焦急的推推周天,探探她的體溫,已經很正常,可不管他怎麼推,周天一點反映都沒有,隻是縮著渾身打顫。

孫清沐想下去叫人,但周天手腳都纏在他身上,孫清沐擔心的喚她。周天也不動。孫清沐轉過頭,企圖撥開她帖在脖子上的臉,兩人正好對在一起,周天無意識的吻上孫清沐的唇,冰涼的氣息讓孫清沐心驚。

周天閉著眼睛,細細的吻著對方,雙手圈住他的脖子,漸漸加深了擁吻的力度,貝齒在他口中碎碎的摩擦,舒服的繼續上纏。

孫清沐的衣物漸漸退去,雙手無意識的撫摸著她的背部,任她呼出的冷氣冷卻他的周身,身體貼近她的柔軟,緩慢的給她帶來每次輕顫,兩人相擁了好一會,待孫清沐再次吻上她的唇角時,發現她已經睡了,呼吸平穩,溫度正常。

孫清沐身體一僵,意亂情迷退去,有些無助的自嘲,他忍下心底的欲念,把周天從身上抱下來給她蓋好被子,望著床頂的牡丹紋樣一夜沒睡。

翌日清晨,周天起了個大早,從房間出來跟大家一起吃早飯:“早。”

子車世看她一眼,本不想理她,突然見她麵色青紫,急忙走過去探她的脈搏,隨即臉加難看,左手快速按住她的百彙穴,真氣運轉敲擊上天池穴,直到周天喊了一聲疼,子車世才收了手,指責的看來孫清沐一眼:“小二,上些清淡的。”

“好嘞客官。”

周天不禁活動活動筋骨,笑著道:“咦,舒服多了,剛才總覺的有什麼堵著一樣難受。”

“讓你不要碰冷水,你就不聽。”

周天坐下,無所謂的道:“有什麼,這不沒事。吃飯,吃飯。”孫清沐垂著頭也不吭聲,隻是心情低落的起身:“我吃飽了,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