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擔心……與你的家人處不好,還有夫人,她會接受我嗎?”漠千葉背著杜洪生,目光淡然的看著回頭中的杜夫人,聲音嬌嫩,神情平靜。

杜洪生抱著千葉,仿佛還是那些年青春年少的記憶:“怎麼會,何況你根本不用擔心那些,那就不是你了,放心,將來等我們有了孩子夫人的位置都好商量。”

杜洪生隻承諾了好商量,到底是沒有落實一句夫人,但這一句在心神脆弱的杜夫人聽來已是五雷轟頂,足以讓她失去對生活的所有期許,她愛了半輩子的男人,為他生兒育女、為他納妾添人,到頭來換不來他一句辛苦不算,連她唯一有了的地位,在她深愛的男人眼裏也可以是送給另一個女人的榮譽。

杜夫人踉蹌的扶住上前一步的侍女,苦笑一聲不再看遠處礙眼的男女,恨嗎!恨誰!她縱然迂腐、縱然知道男人是天,這一刻她亦恨上了那個男人,怪他輕易的許諾、怨他不珍惜她的付出,他可以不愛她,但不能踐踏:“走吧……”夜還很長、路也很長不是嗎?

以後那一對狗男女都要在她眼皮底下生活,她有的是時間。

漠千葉見杜夫人走了,突然有些同情離去的背影,同樣是女人,依附於也許自己並不需要依附的男人生存,而這個男人卻沒有付出真心,他們怎麼配得到最無畏的感情付出。杜夫人,你不需要這個男人,漠國也不需要,盡管你或許並不需要我來提醒你心中的傷,或者你憎恨我的出現,但我更憎恨這裏,付出了我所有青春的國家。

漠千葉忍住心裏的惡心,才沒有因為觸碰吐了,隨即憂傷的看著湖麵,似乎為了自己或許也有杜夫人:“隻是不知贏的會不會是大人?”

漠千葉柔軟的話語取悅了杜洪生,她落寞的深情淒婉的柔順之美,如月夜下的精靈,美的讓杜杜洪生心生憐愛:“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定不讓你出漠國。”最好你再能興起一番風雨,讓這漠國改個姓氏。他一定會阻止焰國!不惜一切代價!

漠千葉聞言無心的笑著,笑他小看了漠國宮廷,更小看了她漠國皇族!“我等你好消息,本宮先走一步,明天朝會見。”

“下官送你。”

城東府邸客棧內高掛的燈籠在夜風中搖曳,地上的燭光時亮時暗,偶然有人經過,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隻是通向最深處的一處走廊上,夜風再高也吹不恍惚裏麵閃閃發亮的夜明珠。

走廊的盡頭是一處寬敞的院落,天然玉器雕琢、礫石鋪路、竹林葡葉交織,在炎炎夏日的夜空下遮起一片涼意。

鷹風在坐在葡萄架上擦著手裏的長劍,看眼品酒的駱羲冥,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閑話:“你換酒杯了?很漂亮,是坊裏出的新品?手藝越來越精湛了,如果有餘料送小弟一盞如何?”

駱羲冥聞言不禁思索的看向手裏的獅杯,過了好一會問道:“很好看?”

“當然!大哥的手藝沒得說。”

“不是我做的。”

“哦?”鷹風在並沒怎麼在意:“那此人的手藝可謂一絕了,以大哥愛玉成癡的個性,此人想必已經劃在大哥麾下為大哥的玉室添彩融香了,大哥可不要吝惜,讓他給我燒製一個。”

駱羲冥沒有回答,隻是突然覺的玉杯散發的香氣有些隱約的熟悉,隻是忘了在哪裏聞到過。

“大哥,你說風……”鷹風在剛提鷹風流,就見他恍恍惚惚的在走廊上轉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看他那樣子!”鷹風在頓時諷刺的吼道:“喂!風流!還不去給你家周天道喜,她可要娶漠國公主了!以後你好雙雙拿下,享盡齊人之福!”

鷹風流一頓,茫然的看向二哥,不知該為她高興,還是憎惡腦海裏揮之不去的陰影:“她贏了……?”隨即鷹風流眼中的平靜頓時暴怒:哪個男人幫她贏的!那些幫了她的男人能得到她今晚怎樣的垂青!

鷹風流想到這裏頓時飛起,速度奇快的向榮升客棧的方向衝去!想到周天可能跟某個男人眉來眼去,心裏的火苗越燒越旺!恨不得一掌拍死周天!

鷹風在一驚:“他怎麼了?發什麼神經!”

駱羲冥不緊不慢的站起來,一襲玉衫流瀉而下,英挺的五官在月色下更加魅惑聲音卻無精打采:“走,去看看。”

榮升客棧內,燭火熄滅,周天已經睡了。

突然,周天猛然睜開眼,鷹風流正憤怒的掀開床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