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書房外,竊竊私語的交談此起彼伏,各路朝臣以不同的群體、性質、能力分別聚在一起說著彼此的話題。

張亭道在所有買官的小圈子裏是魁首,他最有錢,買的官最高,如今也最得太子喜歡。所有買官的臣子也願意推他為首。

此時,張亭道拿著一卷字畫驕傲的吹噓著:“這是我寫的,花了我整整五個月的時間才學會,看到沒,我的名字,‘張’‘亭’‘道’,是這麼寫的。”說著屢屢胡須:“咱們雖然是商人,但咱們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咱們如果學會了學問,怎麼也能變成大儒,但大儒不見得會有銀子,哈哈,從今天起我要跟我兒子好好學字,爭取做焰國的棟梁。”看那些自命清高的文人還敢不敢看不起他。

張亭道邊說邊驕傲的展示他好不容易學來的字。

圍在他周圍的臣子們,真心的佩服:“這麼複雜的字大人也能學會,實乃人才。”若是他頂多學寫些數字。

“大人下的了苦工,難怪太子器重,哎,老夫這輩子恐怕不可能了,這畫的是鴨嗎?”

張亭道聞言不樂意了:“明明是雞。”

隨即一位尖嘴猴腮的工部侍郎黃友善讚道:“雞與鴨類似,能描繪的如此像雞,張大人果然有天賦。”

眾人一致稱是,在目不識丁的他們眼裏,能寫出自己的名字還能把雞畫的這麼像,已經是值得讚歎的大事。

張亭道也果然受用的屢屢胡須:“小事一樁。”

旁邊的一幹大儒,趕緊‘羞憤’的遠離他們八尺,宋岩尰離他們很遠後才忍不住搖頭道:“張字寫成‘弓’‘一’也好意思自誇成能樣,哎,若不是朝中無人,也不用聽這些人汙了耳朵。”

尹惑安慰道:“‘弓’字總算是寫對了,對張亭道而言已實屬不易。”

辛成、段良案同時歎口氣,其中為國哀歎的滋味,各人自知。

“咦?怎麼沒見孫老?”

宋岩尰聞言心裏又是一陣苦楚,太子明明脾氣好多了,不知怎麼又把孫大人打了,可憐的孩子,恐怕又說了不招太子喜歡的話:“清沐回去了,他在家看兒子呢,這幾天恐怕都不會來。”

眾人聞言心裏冷熱自知,誰家沒個孩子在宮裏,但也忍不住為孫老高興,孫老嘴上不承認,心裏其實很疼這個孩子,這些年兩人幾乎不來往,現在終於有了緩和的機會,希望孫老這次比逞口舌之快,再得罪了孩子。

辛成聊以zi慰的頷首:“殿下總算是肯放他們偶然回去了。”說完看眼段良案,他家的兒子也在裏麵。

段良案才不在意,他巴不得段敬宸一輩子別出宮,成天在國子監看到他就來氣!

此時沒人怪太子打了孫清沐,還險些把人打死,反而很欣慰孫清沐可以回去陪孫康德住幾天,關於太子,他們報的希望本就不大,不能指望太子不打人不是,隻要別打死就行了。

在他們心裏,就是太子脾氣再好,那也是隨時會‘天子一怒’的恐怖存在。

想到這裏,宋岩尰心裏不禁發怵,他手邊的幾件事都沒完成,但這也怪不得他,誰能想到太子迎娶漠國公主會阻了‘囤糧’的大事;還有個什麼‘來生’教,最近也是鬧的沸沸揚揚。